鹿难烛听到这样一句话, 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向坚强的她,竟然眼眶一热。
她看着熟睡的夏秦怡, 感慨万千:自双亲去世后,自己再也没有遇到这般纵容她, 包容她, 无条件原谅她的人了。
原本她还一直在担心, 若是夏秦怡得知自己一直都是在骗她,会不会就此失去她?
此时此刻鹿难烛才明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来她,对夏秦怡还是不够了解,低估了夏秦怡的度量。
鹿难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想摸摸夏秦怡粉嘟嘟的脸颊,却在即将触及到的时候,硬生生的忍住了。
鹿难烛白日睡的多了,再无睡意,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夏秦怡的睡颜。
夏秦怡嘟嘴,她便跟着笑。
夏秦怡皱眉,她也跟着严肃。
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
鹿难烛见夏秦怡的眼珠转了转,知道她就要醒来,连忙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夏秦怡一觉醒来,就看到了小鹿甜美的睡颜,心情大好。
她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句早安,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来到大堂,店小二迎了上来,恭敬的说道:“哟,姑娘起的真早,早饭已经给您做上了,一会儿给您端到房里。”
“嗯。”
“对了,今早有一位客人退房走了,黄字号上房空了出来,姑娘需要再开一间吗?”
夏秦怡支吾了一会儿,想到要和小鹿分开,心底有些不愿意。
店小二看出了夏秦怡的心思,又说道:“不过黄字号虽然也是上房,但和姑娘您住的天字号没法比,而且两间房离的也有些远,小的觉着,那位公子身上有伤,照顾起来多有不便,不如姑娘就委屈委屈,等隔壁的玄字号空出来,再换吧。”
“嗯!既然如此,就不用开了。”
夏秦怡很满意,大方的摸出一锭碎银子丢到小二的怀里:“昨天的砂锅鸡炖的不错,汤药火候也足,这几日还要辛苦你了,这个赏你。”
“哎,这都是小的的本分,姑娘您放心吧,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还有一件事我要交代给你。”
“姑娘您吩咐。”
“如果有人来店中打探有没有受伤的人,或者一位拿刀姑娘来过,你知道怎么做吧?”
“姑娘敬请放心,小的明白!”
“嗯,他们若是给你银子,你就拿着;但我们的行踪不得透露半句,他们给你多少,本姑娘会赏你双倍。”
店小二乐开了花,这简直就是天降财神爷啊,忙不迭的拍胸脯保证。
夏秦怡回到房间,鹿难烛已经“醒”了,正打开了包袱,准备穿衣服。
夏秦怡迎了上去,接过了衣服,问道:“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昨天躺了一天,想起来走走。”
“先不忙穿衣服,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早饭马上就好了。”
“好。”
鹿难烛坐到床上,脱掉了中衣,夏秦怡为鹿难烛拆开绷带,惊奇地说道:“小鹿,你的伤口愈合的好快啊!”
“嗯,上次受伤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天魔功似乎对伤势很有帮助。”
“天魔功?就是你师父怪侠留下的武功秘籍?”
“嗯。”
“对了,小鹿,上次你的手是被谁打断的?”
“北冥鲲。”
“啊!?”
“怎么啦?”
“哼,我还救过他呢,早知道是他把你伤的那么重,那日我就不必如此费力,任他自生自灭好了。”
夏秦怡毫无条件和理由的呵护,让鹿难烛的心里暖融融的。
她笑着说道:“其实北冥鲲这个人,虽然莽撞了些,倒还算得上是真性情。”
“看在……他后来帮你的份上,我就原谅他好了。”
说道这里,夏秦怡的目光有些暗。
鹿难烛轻声说道:“北冥鲲的巨剑威力惊人,你若担心飘雪,就回去看看吧。”
夏秦怡有些意外“没想到小鹿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确实有些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如果只有飘雪和青竹在倒也无妨,可是还有丁酉和丙火呢,他们俩分别跟在二爷爷和三爷爷身边多年,忠心耿耿;这次想必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你的身份不易暴露。”
“你也别太难过了,飘雪定能吉人天相。”
“嗯~”
夏秦怡为鹿难烛换了药,拿过那件海蓝色的袍子:“我来帮你穿吧。”
“还是我自己来吧……”
夏秦怡将袍子抱在怀里,对鹿难烛假意瞪眼。
鹿难烛被逗笑,乖乖伸开双臂。
店小二端着早饭进来,目光不住的往鹿难烛身上粘。
鹿难烛的这张脸,哪怕是被当成是一个女相的男子,也同样摄人心魄,甚至加上性别的反差后,冲击更加强烈了。
夏秦怡察觉到店小二的目光,涌起一丝不悦,起身挡住了店小二的视线,接过托盘,:“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后者脸一红,心中直呼邪门: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呢?自己一个大男人盯着人家公子看,可别惹恼了这位姑娘,那可是他的财神爷,摇钱树啊!
便再不敢看鹿难烛一眼,唯诺地退了出去。
夏秦怡转过身,见小鹿正对着自己淡淡的笑着,突然有一种秘密被戳穿的感觉,撇过目光,招呼鹿难烛吃饭。
吃完早饭,鹿难烛提出离开徐州城,夏秦怡不太放心她的伤势,想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