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怎么不走呢?”张景棠走了好几步,发现严文熙没有跟上来,疑惑地回头问道。
严文熙立刻跟上,装作没事地说:“头有点晕,就站了会儿。”
“啊,我就说吧。”张景棠微微蹙眉道,“山里又潮又凉,这天穿少了就得着凉,何况你身上还有伤。你这几天还是好好休息吧,别的事等养好伤了再说。”
“嗯,好。”严文熙只好应着。可是被一个比自己矮小瘦弱的男人这么教育要注意身体,感觉……怪怪的。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叫你呢。”
这问题问的严文熙也是一愣,他还没想到要给自己取个新名字,突然这么一问,他四下一看全是墓碑,随口就说:“那就随便取个,叫我阿木好了。”
“阿木?”张景棠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脸色不太好看,“阿木、阿墓?这名字太不吉利了吧……”
名字嘛,无所谓的吧。过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活,严文熙倒是不太信这一套的,生死有命,谁要是想拿走他严二少这条命尽管来,拿不走就等着日后被他索命吧。
可是看着张景棠蹙眉思索的样子,严文熙也没开口说什么,既然有人愿意操心,就顺着他的意思好了。
“木头,临水镇,程姓……”张景棠自言自语着,突然脚步一顿,抬起头来说,“程行舟如何?”
为什么连姓都有了?严文熙对这个郑重之下取来的名字感到了一点压力。
似乎是察觉到严文熙的疑惑,张景棠解释道:“裁缝铺原来是我养父的,他姓程。镇里都是老街坊,对外来人很敏感,我到时候就跟他们说,你是老裁缝的侄儿,来投奔他的路上出了车祸,这样他们应该能很快接受你。”
虽然这种谎言要是追究起来一定漏洞百出,但是镇里人应该没那么多心思,张景棠取这个名字就是说明愿意一直收留他,连镇里人的想法都考虑进来了。
严文熙求之不得,于是连忙道谢:“就这个名字。谢谢,让你费心了。”
“没什么的。”张景棠听他道谢又不好意思了,“你太客气了。”
等回到裁缝铺二楼,张景棠立刻煮了姜汤,乘了两碗出来,让严文熙趁热喝下。
严文熙一边喝一边偷偷打量也在喝姜汤的张景棠,其实今天早上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张景棠将铺子里制好的成衣拿给他穿,虽然现在多雨,但毕竟是春天,给他的衣服也就一件衬衣和一件外套还有长裤,但是张景棠自己却还多穿了件毛衣——这么怕冷?
之后张景棠去厨房里煮了两碗面,不仅给严文熙用的是大碗,还多给他这个病号煎了只鸡蛋,这让早上就吃了一个包子的严文熙好好填了填肚子——不得不说,张景棠的手艺还不错,阳春面也做得很有滋味。
“我下去看着铺子,你要是觉得屋里闷就出去走走吧。”张景棠收拾好碗筷,拿着工作台上的一堆布料就要往楼下走,走到一半又抬头问他,“你还要缺什么日用品么?要我拿钱给你么?”
严文熙摸了摸裤子口袋里自己那点零钱,算着应该够买张ip电话卡,就摇摇头道:“不用,我这白吃饭的,怎么好意思再用你的钱。”
张景棠笑了笑说:“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名义上的堂兄弟,别见外。”
想起张景棠给自己的身份设定,严文熙也不禁一笑,开玩笑道:“看样子我应该比你大,你不是还要叫我一声堂哥吧。”
张景棠一愣,没想到严文熙会跟自己开玩笑,竟一下不知道如何回应。
“开玩笑的,我现在真用不着,多谢你的美意了。”严文熙见张景棠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赶忙说道。
“噢。”张景棠呆愣地眨了眨眼,好像还有些不解地微蹙着眉,一副思考着什么的样子,慢吞吞地下了楼。
严文熙失笑,然后他看了看墙上老旧的时钟,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他收起了笑容。他大哥应该在昨晚就立刻得到了消息,现在一定着急上火恨不得翻了天地也要找到他。
虽说严文熙怀疑严家有内鬼,但他绝对不会怀疑到他亲哥头上。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完全信任、互相依赖的兄弟之情,在类似严家这种豪门大家族里还真是少见。
严文熙揣着兜里不多的钱,下楼去找附近的杂货店去买ip电话卡——谨慎起见,他准备买个异地电话卡联系大哥和阿恒,免得暴露自己的所在。
除了严文晧,他还担心另一个人的安危,杜默,希望他没有被祸及。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磕磕绊绊得qaq
我好想立刻快进跳到两人两情相悦甜蜜腻歪的那段啊呜呜呜呜……
第4章 第四章 暂且安身
找了个角落里无人使用的电话亭,严文熙先拨通了亲哥的私用手机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很少,所以哪怕是陌生号码他哥都不会拒接,不多时线路就接通了。
“哥。”严文熙简单利落地开场,“我还活着。”
电话里传来严文晧沉沉吐气地声音,然后沉稳中不乏关心的声音响起:“活着就好,现在情况如何?”
严文熙简单地将事发当晚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又将自己所处的位置、装失忆被人收留的事实和处理此事的打算统统向大哥交待个清楚。
“我知道了。”严文晧说,“和我想的一样。现在不清楚下手的对家是谁,我们还需要时间揪出内鬼,你回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