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沫也跟上来瞧了瞧,紧张兮兮的说,夫君,我们快跑,不然娘亲她们会叫人来追。
她们顺着官道一路小跑,累了主停一会,不过每次一停,白允沫就又崔着要再跑一会,她说,那些奴下会骑马来追我们。
这样断断续续重复许多次后,子桑便觉得南无和空桐再也找不到她了,心里也欢快起来,虽然周边一片白茫茫的,一点也不热闹,可却是她人生第一次用脚走一条直道走了这般久。
她笑了起来,她说,白允沫,你好像经常被奴下追?
白允沫一边喘,一边将眉毛上的雪花抹掉:“每次我跑出来娘亲都会叫很多人来找我,这次夫君陪我躲久一些好不好。”
小孩子哪里想那么多,都想着就此躲掉,躲得越远越好,走着时倒还觉着好,慢慢的天就黑了,子桑才意识到她全然不知入了夜她们要住在哪里,要如何睡觉。
白允沫也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听到有马蹄声时,白允沫赶紧拉着子桑小跑着进了旁边的岔道丛林里卧倒。
一队打着火把的骑队狂奔而过,衣袖上都是绣着个圆白色的纹章,白允沫一直把手顶在嘴唇上,示意子桑不要说话,等骑队过去后,她才说,是白氏的人。
白允沫说,他们肯定还会回来,我们不要走那条道了,她们便开始在深雪里盘个不停。
子桑问白允沫,我们晚上要睡哪里呢,白允沫摇头,两人在雪地里各自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白允沫突然就上前来紧拽着子桑,警惕得看着周边:“我忘记带上我的弓箭了。”
“带弓箭干什么?”
白允沫说:“听说雪里边会有白色的,大大的雪狼。”
原本还只是冷得有些哆嗦,听了白允沫的话后,子桑觉得更害怕了,只是再冷再怕,她也不敢再回到空桐面前,她害怕空桐看一眼南无,南无就看向她。
她想着,或许这些地方也会有树洞儿啊,或者山洞儿的地方可以容她们住一晚,以前先生便是这样在仙盘上的度过的。
可是越走就越走不动了,白允沫在雪中爬得很是吃力,开始有些打盹了,她说,夫君,我们吃点东西罢。
说完她就扯着子桑停下来,将子桑背上的包袱打开。
一直纳闷背上背的是什么东西,这会看到全是些干果,子桑开心不已,肚子早就饿了,抓起就吃。
吃了些东西后,总算不那般冷,可是却不想走动,白允沫盯着自己的手搓了一会,然后满脸着急:“夫君,你看,手手冻着了。”
子桑凑上前去看,才发现白允沫手上红通通的,还胀了起来,都不能握紧了。子桑去看自己的手,虽然没有白允沫那般肿,指节却也有些胀痛。
“可能是太冷了,把手揣起来。”
子桑帮着白允沫把袖子往下拉了拉,自己也把手指都拢在袖中,看着四下被冰雪敷盖的枝叶树木,不禁调换身子,与白允沫紧挨着坐下:“你想回去吗?”
白允沫赶紧摇头:“我不要回去,我要去找二娘。”
“二娘是什么人?”
“二娘是个和娘亲一样的大美人,不过二娘会带我玩好玩的,才不像娘亲那样天天看着我,管着我,可是她自己又总是忙呀忙。”
“可你娘亲很疼你。”这点子桑还是看得出来的,白允沫她娘亲又好看,又自在,可以带着白允沫天下遍走,这是她羡慕还来不及的,她不明白白允沫为什么还要逃走。
白允沫依旧使劲地摇头,她说,你也会喜欢二娘的。
就这样,不知道坐了多久,子桑也有些昏昏沉沉了,不过每次脑袋一沉,就又赶紧醒了过来,倒是白允沫扑在她怀里睡得嘴巴一咂一咂的。
虽然已入夜许久,可是雪仍然把周边的树林映照得很是清晰,子桑往四周看了看,便想到一桩事,她已然分不清哪里是来路,哪里是去路,要去太国寺应当往哪边走。
白允沫也终于醒了过来,她说,夫君,好冷啊。
子桑帮她捂了捂,她说我也是。
白允沫说,她还带了衣服,可是包袱打开,都是些样式精美的纱衫,披在身上也只徒然添彩,裹了一层后,两人都越发觉得冷。
子桑说,我们再走走看,看会不会遇到农家院舍,以前先生说了,路上渴了饿了就可以去敲别人家的门,好好和人家说说我们的难处,别人就会给你住一日两日,也舍些粥饭的。
于是两人又在深雪里盘盘爬爬,四处张望,想着突然哪里便可以看见一座小房子。
白允沫突然停下来,仰着脖子,看着直耸穹苍的树梢,她伸手指着上边,她说,夫君,你看,下雪了。
零散的雪花一朵朵从灰暗的天空中掠过树梢盘旋跌落下来。
子桑跟着抬头看了会,心里却隐约觉得不太好,她说,白允沫,我们快走吧。
她觉得走了好久,好久,可是不管哪里,都是没有预想中的一抹烛光出现,她问白允沫说,你知道往哪里走可以找到你二娘么?
白允沫不知道,子桑开始领会到,她们只是想着逃跑的事情,却连方向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她原以为白允沫知道的总比她多,可现在她才意识到,白允沫是个比她还要小的孩子,子桑说,好像变得好冷呢。
白允沫的小身子也不住哆嗦,她说,夫君,我们应该休息会了。
她们总算找到了一处背风干燥的树洞,她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