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白琼隐看着两人如交颈鸳鸯般紧抱在一起倒映在窗户上的身影,却把他独自晾在门外,顷刻间炸了毛。
拍着门大叫:“你们两个不要睡了!!臭温采该起床喝药了啊!!!你到底还要不要治手了啊!!!”
我心下一紧,翻身就要下床,还没爬起来就被弄玉按住整个人裹到被子里。他揉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披了件外衣便起身下了床。突然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额角,就让拂过一片柔软的羽毛。
才喝过药,白琼隐就告诉我今天就可以治疗我的手,我背脊爬上一丝凉意,“今天……就要治了吗。”
“是啊,再不治你这双手可就真的算是废了,不过……”他斜斜的瞥了一眼弄玉,“你若是真的害怕,不治又有什么关系,你的梅影教主又不会不要你。”
“我当然要治!我怎么能当一个废物!”当时的我只忙着回答,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弄玉的异样。
他秀丽的眉尖微蹙,心下疑惑,他字梅影不错,可这梅影教主又是怎么一回事,这白琼隐跟采儿看起来又颇为熟捻,采儿何时又认识了这样的神医?
看我这样坚定,白琼隐神色难得的严肃,“温采,你可想好了,这碎骨之痛可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住的。我先前说的,你真的仔细听了吗,不能用一丁点的麻药,麻沸散都不可以。”
我低头看了一眼绵软无力的十指目光灼灼看着他,“我不怕!”
“那便开始吧。”
他从随身的医药箱中拿出工具,一柄小巧的小金斧,一块最乌黑的玄铁板,每拿出一样我的心就凉了一截。
他突然又从一旁的药箱中拿出一根药枕,递给一旁的弄玉,“一会让温采咬住,不然他一定会咬伤自己的。”弄玉蹙着眉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白琼隐拿着消过毒金斧突然却有些不忍心了,斧子一直停留在温采十指上面晃动,他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给人敲碎骨头疗伤过,只是这一次他真的不忍下手。
“白公子,动手吧。”弄玉的声音紧绷的像一条随时会断掉的弦。
白琼长舒一口气,坐在了我的侧面,举起了手中的斧子,在我右手小指上来回轻敲着,突然斧子遇到了一块比较硬的地方。
手中的力度开始加大了,小心翼翼又很用力的敲起来了,寝室里静的只能够听到斧子敲碎骨头的声音。
我眼睁睁地看着白琼隐用斧子把手指的骨头敲碎,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往下掉,牙齿狠狠咬在早已残破不堪的嘴唇上。
痛……痛彻心扉的痛,我的意识开始涣散,我仿佛又回到了峨眉密室中,我潜意识的想躲避,想逃离,丝毫没有注意弄玉几次递到我嘴边的药枕。
随着白琼隐敲骨的手法加快,我的身子不断颤抖着,可我忘了自己究竟置身何处好像回到了密室中,不愿让他们看到我的脆弱硬是忍着没有发出一声。我感觉有什么液体顺着我的嘴角开始往下流,口中溢满了腥咸的味道。
突然两片柔软的唇瓣覆在我的唇上,我睁眼看到弄玉的眸子里盛满了心疼。他伸出舌细细描绘这我的唇形,温柔的吻去了我唇角的鲜血。我全身所有的触觉仿佛都汇聚在了唇上,手指钻心的疼痛离我远去,我沉浸在这个略带血腥的吻中,任由他在我口中攻城掠地。
白琼隐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又用金斧在我的十指上逐一敲了一遍,直到完全确认所有的骨头全部敲碎了,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从药箱中拿出镊子和药棉,细心的把我手指上的鲜血清理干净,这才从身上摸出一只洁白的瓶子。
拔开瓶塞立刻有一股奇异的幽香在室中的飘散开来。
我就知道这药膏绝对不一般,他给我的十指涂上药膏,冰冰凉凉的又用纱布逐个包裹好,最后拿了很多个细小的竹篾,一个一个固定住了裹住纱布的手指。
“好了,一个月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力!好好养着,一个月之后拆掉纱布换药,保守估计的话,三个月就能够恢复如初了!这期间手指可不能再受伤了!再受伤的话,可就连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他话一说闭,我就再也支撑不住昏死在弄玉怀里。
甜蜜如斯
有弄玉在身边养伤的日子也不算太难熬。除了起初做什么都不方便外也再没什么不适。我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自己早就够成熟了,只是没想到,只几个月光景,我身上的小孩子的心性就又让弄玉养了回来。
这些日子我身子也还没有大好,武功什么的也算是荒废了一段时间,双手还不能拿重物,也不能练剑。百无聊赖的日子过久了,人也愈发懒散起来。
莲香谷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水红的芙蕖几十年如一日,日日与弄玉的耳鬓厮磨日子让我忘却世间的纷纷扰扰。只是我却忘了,外面还有一双带着血色的眼睛在盯着我们,弄玉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我,他不只是我的玉了,他还是重火宫护法,琼玊……
午后的阳光正好,我躺在花园的软榻上午睡 ,暖融融的阳光倾洒在我脸上,和煦的微风把荷香送到我的鼻间,柳絮吹到脸上痒痒的。
我正睡得酣熟,突然感到眼前多了一大片阴影,我不禁嘤咛出声。刚一睁开眼,眼前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眼底藏着一抹狡黠,我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去,谁知手一扶空,竟跌下了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