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止离转头看了一圈,起身道:“出去吧。”
洛介宁对钟止离的定力感到佩服,三人出了洞穴,这才终于见清了崖底的状况——
正如钟止离记忆中的那样,那瀑布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段婉在前边说了什么洛介宁是一句都没听清,光顾着欣赏这崖底的美景去了。钟止离望了望那泉水,又看了看周围的石壁,道:“你觉得若是有尸体,会是在哪里?”
洛介宁知道他说的是白知秋和霍平生,笑道:“若是有,现在肯定在那群人手里了。”
“那不一定。”段婉道,“那么多人找,或许就真的找不到。若是跳了下来,肯定血溅得到处都是,你看看这泉水,哪像是混了血水的样子?”
洛介宁看了看石壁,眼神却忽的停留在上边不能移开了。那石壁上,似乎是刻了一些东西,但是被水冲刷多年侵蚀得厉害,已经看不清上边刻的是什么了。洛介宁凑近了些,连段婉在前边叫他都没听到。直到段婉叫了第四次,洛介宁才堪堪回头迷茫道:“有人叫我?”
段婉走到他身边不满道:“你在看什么?”
钟止离也走了过来,他们离那瀑布只几尺距离,说话已经听不清了,段婉只能用手势给他表示。洛介宁指指石壁上边,凑在段婉耳边道:“上边有东西!”
段婉这才反应过来,看了过去,那石壁果真是有些什么东西,纹路密密麻麻,看着倒像是什么字。
洛介宁越过段婉和钟止离朝前边走去,却发现那边的石壁浸在水里看不清,他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正是他们离开的那个洞穴,洛介宁眼前一亮,立马顾不上脚下的水,朝洞穴跑去。
段婉看他忽的跑了起来,不由得跟上他,钟止离也不知这两人跑什么,只慢悠悠地跟上去,他这才发现,原来在那洞穴门口,居然密密麻麻布满了荆棘!
他们进来时居然没有发现,但是明显是被人割掉了挡着洞口的荆棘,因而他们能够轻易进了洞穴。这么看来,这个洞穴肯定是已经有人进去过了。
钟止离跟进了洞穴之后,发现那洛介宁站在一架白骨上边,几乎已经是趴到石壁上边了,细细看着洞内石壁上有没有什么,钟止离看过去,明显是什么也没有。
段婉在一边道:“什么也没有,你看什么呢?”
洛介宁道:“不可能,肯定是有的。”
钟止离看着他拔出拂光在石壁上边刻刻画画,出声道:“即使有,你这么一来也肯定画得什么也看不清了。”
洛介宁回头道:“你看着石壁,明显是最近才修上去的,外边的那些石壁都生出青苔了,但是这里边的却干净得跟有人天天抹过一样。”
段婉道:“在里边,肯定要干净些啊。”
“不对。”洛介宁道,“你看,上边一点痕迹都没有,你看这附近都是白骨,却没有一点腐烂的味道,要么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要么这些东西时很多很多年以前就死在这里的,但是我看前者的可能性很大,既然是有人进来的,这洞穴又这么隐蔽,石壁肯定不容易被破坏,要修新的上去,只能是掩盖旧的。”
段婉听完了他一大段的阐述,讶异道:“所以你没听我在说什么是吗?”
洛介宁又道:“我觉得应该跟外边那些石壁上的东西是一样的,外边既然有那些东西,必定是引我们进来的,那石壁常年被水侵蚀,大有可能很早就有那些痕迹了,只是之后有人借着那些东西,在里边做了手脚。”
钟止离点头道:“有道理。”
段婉抱着胸道:“那么,是谁那么做呢?”
钟止离道:“还有,昨日是谁发现了这个洞穴,还进来过?”
洛介宁没理两人,只是用剑不断地在石壁上刻,忽的他停了下来,细细看了看被刻过的痕迹,笑道:“果然是这样。”
☆、柳暗(三)
段婉问道:“什么?”
洛介宁道:“下边有字。”他从那架白骨上跳了下来,朝洞穴里边张望。这个洞穴似乎是极深,因而传出的声音更为低沉,像是野兽的怒吼,而里边光线太暗,更是黑压压一片,洛介宁看了会儿,从外边折了一段树枝进来,便要往里边走去。
段婉跟在他后边,问道:“里边会是什么?”
钟止离看着那石壁,道:“里边还有。”
洛介宁道:“你说,昨日那批人当中,有没有人进来过这个洞?”
钟止离出声道:“肯定有。门口那荆棘便是昨日刚刚砍掉的。”
两人听钟止离这么一说顿时都有些讶异,毕竟他们着急进来,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状况,只洛介宁走进了几尺,才发现太暗以至于连路都看不清,他随手点燃了那树枝,这才看清洞内的情况。
那些白骨,竟然在洞穴两边堆满了!
这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些胆小的人或许看到门口的荆棘和白骨就止步于此,而进来了的人看到这些阴森森的白骨恐怕也不会想去深究其中奥妙,只他们三人看到了石壁上的秘密,这才追进来了。
里边有些湿冷,这洞穴常年被不远处的瀑布润泽,自然是湿气弥漫,配上这些白骨,倒是有些诡异的意味,洛介宁边走边道:“这是哪位高人在这个洞里的石壁上刻字啊?”
段婉道:“怕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们道有多少年?”
钟止离道:“不超过50年。”
洛介宁问:“为何?”
段婉接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