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但笑不语,又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唇边吹了声,苍羽听到哨声俯冲而下,利爪抓住马背上的缰绳,等待主人指示。
“去告诉他,我回来了。”
苍羽接令,拍拍翅膀飞走了。
“你什么时候去找你师傅他们?”青秀迁问。
凌越看看日头,道:“先赶路吧,天黑之前得赶到安阳,找个客栈休息明天再说。”
“那走吧。”青秀迁甩马鞭,率先冲了出去,凌越紧跟在后。
天将黑未黑时,安阳城城门已近出现在二人眼前。
此时城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里里外外围城了好几个同心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反而把入口堵住了。
“出了什么事?”
“下去看看。”凌越翻身下马,从人群中扯出一个人来,温声问道:“打扰一下,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人都聚集在城门口?”
那人被打断,心中颇有不快之意,刚要发火,待看清凌越穿着打扮时立马变了脸色,恬笑道:“公子问这里出了什么事?哦,一个老和尚喝多了,坐在地上发酒疯呢。”
凌越点点头,到了谢后塞给那人一块碎银子,又回头寻青秀迁,笑道:“一个酒肉和尚喝多了。”
“和尚也喝酒?”青秀迁来了兴趣,将缰绳递给凌越便向人群中钻,凌越无奈地笑笑,将两匹马都绑在一旁,转身跟上他。
二人都有武功傍身,是以很快就钻进了内围,待走到人前时,他们才看清那个人口中的醉酒和尚。
那和尚一声青蓝色僧袍,又脏又皱的胡乱套在身上,身材臃肿,肥胖的脸上因为醉酒的缘故布满红潮。光溜的头上点着几排戒疤,双腿张开就地而坐,怀中还抱着个酒坛子。
“大和尚,你们方丈不罚你吗?”一人笑道。
“罚什么?”和尚抬起头,目光迷离地望着问话人。
“哪有和尚喝酒的?”那人说了这么一句,众人都笑了起来。
和尚拍拍酒坛子,指着那人“嘿嘿”笑道:“你懂什么?我这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佛门戒律不是不许僧人饮酒吃荤的吗?你却明知故犯,岂不是摆明了不将佛祖放在眼里?”
又有一个人开了口,这回问话的却是青秀迁。
那和尚望向青秀迁,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凌越,突然哀嚎一声,扑到青秀迁身前,一把扯住青秀迁的衣摆,哇哇哭道:“小子啊小子,我终于找到你了,当年你娘的表哥的三夫人的姨丈偏光了我的家当,害得我如今连酒都买不起,你赔啊赔!”
青秀迁默默望向他抱着的酒坛,和尚脸上的苦相僵了一会儿,又将酒坛往身后一放,继续哭。并且还装模作样地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第十章
青秀迁的嘴角抽了抽,望着在他脚边干嚎的和尚,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把他踢走的冲动。
“你亲戚的帐你来还!”
“凭什么!”青秀迁强忍道。
和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是一阵痛哭:“我知道年你娘的表哥的三夫人的姨丈已近死了,但既然你们有关系,你当然要帮他还债,难道别人将你爹杀了,你不该去报仇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四周一阵不屑声。
青秀迁眯起眼,将他的衣摆从和尚手中扯出,道:“死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那和尚听他这么说,突然止了哭声,抬起头望着他,看了许久后又将目光转向他身侧的凌越,指着他道:“是你,是你叫他别还我债的对不对!你,你好样的......”
说完,他又从地上爬起,顺手将地上的酒坛捞起,往口中灌了几口后,拍拍屁股拨开人群往外走。
“骗钱的吧他。”有人议论道。只见那和尚边走边笑道:“世人太多烦恼,唯我独自逍遥!”然后又举起酒坛,道:“酒啊酒,醉到深处方知愁。”
他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后,又伸出手晃了晃,大声道:“小子,万事有因必有果!”这句话,却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这疯和尚有点意思。”青秀迁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挑眉道。
身边凌越却一直出奇的安静,青秀迁侧过头不借得望着他,只见他一脸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位爷,打尖儿还是住店?”小二将抹布搭在肩上,向二人作了揖,问道。
凌越看了眼青秀迁,道:“小二哥,麻烦两件上房。”
“好嘞——”
小二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人流里,凌越和青秀迁站在柜台处,因为戴着斗笠所以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意。
“嘿,老三,看到那边的两个人了吗?”
客栈西边的一个角落里,坐着四个大汉,每人手边各放着一把大刀,细看来,刀柄上皆刻着大虫的摸样,差别是大虫的姿势各有不同。
发问的是其中一人,头发披散着,如同一只黑色的卷毛兽。
“你说戴斗笠的那两个?啧啧,光看那身形就知道定是俊美非凡的。”一白面男子摸着下巴道。
旁边一身着黑色短衫,长着络腮胡子的汉子笑道:“老三,你又犯毛病了?”
“我说二哥,你仔细瞧瞧,那着红衣的男子腰段纤细,体态修长。那十指洁白如玉,步履轻盈,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白面男子啧啧有声。
“我咋觉得那白衫男子更好些?”黑衣汉子皱眉道。
“二哥,这你就不懂了。”那白面男子嘿嘿一笑,一双鼠眼闪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