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是个屁!你就认吃……往后我可不跟你家凑桌子了,一家老少带个嘴去扫桌面儿不说,还来,下次你家得带口锅去扫,一家小眼睛玩意儿,不跟你家吃!”
“谁稀罕!别胡说八道,那不是怕糟蹋粮食么,自己吃剩的拿回去怎么了?”
“没怎么,今儿我懒得跟你抬杠,你可别给咱杆子爷添事儿了,这一天天的,可够拖累人的了……”
“……”
“杆子爷儿,不用您出钱儿,您才多大,用钱儿的日子在后面呢,往后我们不在老三巷了,您可不能跟外人这样了,有钱您就暖着,要么存银行下小崽子,您才多大,连个结契的都没呢!反正这几天我算是看清楚了,那些艺术人……哼!眼高着呢!咱可不摸人家底儿……无论如何,咱都要整个学徒,把街坊的房子保住了。”
街坊们七嘴八舌的说的江鸽子心头暖,他笑笑,又把钱揣回口袋里去了。
到底是忙完了。
看着他们又一个个强撑起腰来,你扶着我,我架着你的收拾了地面的垃圾,角料,零碎儿,三五结队儿的都离开了。
十号厅总算是结束了吵杂,安安静静的就剩下了江鸽子一人。
待到吃午餐的时间,走廊那边也渐渐安静下来。
江鸽子这才慢慢站起,走到屋子门口,先是四下看看,接着回了屋,反手锁了门,又在厅内检查了一圈之后,他反手关了屋子里的灯,于漆黑一片当中开始利用游戏里面的十倍速,开起生活技能在屋子里迅速折腾起来。
事实上,老街坊们累上两天的劳作,都不如他一个小时忙活的进度,可便是再能干,江鸽子也不会抢了老街坊们该尽的义务,代他们去生活工作。
他就是补个漏儿,糊个缝儿,这就不错了。
要是像是关山阿黎那样,包了族里的吃穿花用,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他这人生怕是真的就没啥滋味了。
江鸽子一通忙活到了大约下午三点多,十号厅里已经被他整理的差不离了,这屋里就差通能源上效果,眼瞅着就要结束所有工作的当口,十号厅外忽传来大力拍门的声音。
他关了加速器,从屋顶蹦下来,提着一盏纸灯笼来到门口。
十号厅门口,墨女士一脸困惑的看着江鸽子,她又看看他手里的灯笼,见他背后黑漆漆一片的,也看不清老三巷这装修算是做到哪个程度了。
不过,随便哪个程度,墨女士也不敢高瞧了他们,毕竟,这帮子街下来去的小民们,他们到底距离艺术太过遥远了。
只是这位大白天的这位关什么门儿啊?
墨女士把一个重重的提袋儿放到江鸽子手,大概是因时间紧迫,她就急急的说了一串儿话:“杆子爷,这是您这十五天消耗能源的费用收据,我给您拿订书针订好了!回头大赛结束了,您凭着条子退押金,看消耗了多少能源,咱多退少补。
现在线路都给您通了,您一会拉总闸就可以,这里还有各种饭票本子,餐会本子,上下每两层一个综合餐厅,国内外的厨子现下都到位了,餐厅每天早上六点半起供餐,反正是免费的,街坊们要闲了,你就按日子给他们发发票儿,叫大家伙轮着带着家眷都去尝尝鲜儿!
哦,这里我能给您拿的请柬,能要来的我都拿了,去不去的,有的纪念品还是不错的,明儿拿回来您送人都是个意思不是?我看好几个地方送丝巾,四嫂子她们指定稀罕,您说呢?”
江鸽子看着沉甸甸的袋子,真心实意的道了谢:“谢谢你了,太费心了。”
墨女士笑着说:“嗨,谢什么!都是应该的,我也就能做这点小事了,于氏别的帮不上,抬抬大件的东西这都成的,还用您找关山先生?”
江鸽子笑着往她身后看看说:“他们到了?”
“哎,到了!您那东西太大,最大号的电梯都没法给您运进来,就只能走大型雕塑通道了,一会他们就上来了,赶紧的,我帮您把这厅门推开了”
江鸽子顺手把袋子放到正对门的影壁台子,转身跟她一起把厅内的大门开到最大。
这梨花馆的艺术联展大厅,无论是高度,还是大门开的宽度,都是按照大型雕塑的尺寸来的。
除了挪不动艺术品,只要是中等以上的展厅,放几十米的东西,那都没问题。
没多久,关山阿黎带着自己族里的兄弟,扛着江鸽子雕刻好的那根裹着红布的核桃木,喊着号子的一步一吆喝的就上了楼。
巨人身高马大,二十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喊着沉闷的号子。
虽如今艺术大会没开,就这个扛着东西的声势,却也是够得上艺术性了。
正在此时,梨花馆最高层中心的一间招待大厅内,璀璨的水晶灯下,俞东池代表九州皇室,正在举办艺术家开展下午茶会。
现在,皇室一切跟艺术有关的工作,都是俞东池在做。
舞台上,四人小乐队正在拉弹着舒缓的调子。
侍从们穿着有浓郁九州特色,绣着银线花边的礼衫来回穿行于宾客当中。他们礼仪到位,态度矜持优雅的捧着的各色美酒。
而那些美酒就是随意拿起一杯,若是懂行,就能尝出,光是这里的酒水,就都是出身皇室的各大酒庄的名品。
米白色的餐台两边,各色点心簇拥着鲜花果山,虽年入初冬,可冷餐台上却铺满了盖尔四季花色,那些价值不菲,才空运来的带露鲜花做衬,花心间铺着各色美味珍馐,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