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不知道,这二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起应宜声尚活在人世的事实。
……他不会愿意知道,自己被痴心等待的人抛弃了十年。
江循听了老长一段故事,又调用了灵力,身子是一点儿气力都没了,滚在床上不多时就又开始发热,难受间被人抱起也浑然不觉,只觉得怀抱清凉,便把脸贴在他胸口,猫儿挠痒似的来回蹭着,口里嘀咕着些含含糊糊的东西。
在江循神志不清间,玉邈已将广乘纳入丹宫中,背着江循,踏入了沉沉暮色之中。
尽管江循说过,谢回音并无危害,但他依旧觉得不安全。
在他发现江循时,他体内还有未清理干净的魔气,证明那些追杀他的人距离此地不会太远,若是那些追杀者也听闻了烂柯山上妖物的传说,找到谢回音,谢回音法力低微,保不准便会出卖他们保命。
玉邈不愿将江循置身在任何可能的危险之下。
若是御剑而行,江循现在的身子骨难免更受风寒,玉邈便寻了一条夜泊的船,重金雇下,将江循安置其中。
此时已是八月末,一场秋雨过后,天气倒是凉爽了不少,但为着江循的身体考虑,玉邈将船底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毡后,仍嫌不够,还点了一个小号的银丝炭盆。银丝炭的香气和羊毛毡上散不去的腥膻味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一股热烫烫的古怪气味,直往人心口里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