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的三个小时终于过去,手术室门开,韩时修带着医生走出来,要和家属报告消息,他最先摘掉口罩。
厉若山见人出来,快步上前询问:“我师父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他现在在监护室观察,等麻醉效果解除才会有意识,二十四小时后无异况则转向普通病房。”
他说话的时候,其它医生跟他打手势去赶下一场手术,他只微微点头。
厉若山又问:“监护室在哪里?能去吗?”
“你不必跟过去,监护室外没有休息的地方,有护士在那里照顾,你师父醒了她会通知我们。”
“我不怕辛苦,让我过去陪师父。”
厉若山执意要过去,韩时修没有阻拦,只看他一眼道:“我带你过去。”
他们刚到监护室,黎易从就带着司机赶过来,英俊的脸上除了疲惫并无担忧。
上次那件事,厉若山对他有介意,这时候他到,厉若山并没有瞧他。
黎易从问了一些手术的情况,韩时修如实回答,他似是放心下来,又因为太累,告辞先离去,等人醒过来再来看。
厉若山知道他要离开,对他浑身燃烧着不满,恨不能提起他的衣领质问,但又因为谨记师父的话,硬是压下火气不去理他。
韩时修向来不在意黎易从,但今天态度格外冷态,除了卫宁的情况,他一个字也没向他多说。
怨怼的气愤只在监护室外维持了一段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厉若山的焦虑越来越多,韩时修也有些担忧。
一个半小时已过,卫宁还未醒,监护室里的护士都觉得奇怪,出来询问韩时修。
“再等一个小时。”韩时修略为惊虑。
厉若山听他这么回答,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对他产生怀疑,随即脸上的不安更多。
他开始在监护室外走来走去。
一个小时已过,护士还未跑出来,韩时修快步向监护室走去,胡乱推开监护室的门,厉若山跟在他身后。
“叫院长和麻醉师过来。”韩时修冷冽的声音里藏不住的惊慌。
“是。”护士也只事态的严重性,急忙应了一声跑出去。
韩时修焦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卫宁,连忙到仪器边上检查,上面显示的数据一切正常,但是卫宁仍未苏醒。
他掐了一下卫宁的手,急喊:“卫宁!”
没有反应,他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厉若山也急了,正要上前的时候,进来一批医生和护士,最后一个医生推着他:“家属先在外面等,我们医生要进行研讨。”
几个护士带着他离开监护室,他站在玻璃窗外看着一大群人围在卫宁的床边,重重砸了一圈墙壁。
黎易从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韩时修和医生还在监护室讨论,黎易从拉过厉若山就问:“怎么回事?”
原本之前的事厉若山就对黎易从不满,这时候黎易从过来质问他,他的怒气更多,一把推开黎易从,凶狠的瞪着他:“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要问你找的什么医生,是不是你的医生在里面动过手脚。”
说着他就想揍黎易从,但还是压下怒火,只焦急卫宁的事。
他这句话说完,黎易从脸色沉得可怕,低沉了一秒,一言不发的推开监护室的门走进。
他的到来,吓到了正在研究方案的人,其中一个人正在说:“让家属进来,试试唤醒意识,他的意识还在。”
听到门推开的响声,那人一边说话一边回头,看到黎易从低沉的脸,吓得脸色一变。
黎易从几步走到卫宁床边,床上的他依然安静,面色安详得如同睡着了。
跟着黎易从走进的厉若山也听到了这句话,快步跑到卫宁床边,牵起他的手喊:“师父,我是阿山,你快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眸色深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在眼眶转动。
韩时修低头站在卫宁床的另一边,几个小时手术的疲惫加上担忧,他脸上的颜色并不好看。
院长在黎易从耳边小心解释为何卫宁还未醒来,黎易从听完,快步走到韩时修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厉声道:“是不是你?你从中做过什么手脚?”
他只眉毛向中弯了弯,脸上的戾气就尽显,吓得他身后一旁人连忙上前劝道:“黎总,不关韩医生的事,手术的时候我们都在,韩医生并没有做什么,他也没有出错,这么多人在他不可能做出什么,韩医生的医德和技术全院都知道。”
黎易从的狠厉,医院的医生都知道,卫宁未醒过来这件事他们已然胆颤心惊,这时候黎易从又发脾气,他们的惊忧更多。
所有人都上前解释,黎易从也不想在监护室闹事,狠狠盯了一眼韩时修警告道:“你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你做的小动作,不然我让你在这个国家毫无立足之地!”
说完一把大力甩开韩时修。
整个过程,韩时修都是不卑不吭的抬着头看他,除了对卫宁的担心歉意,脸上没有其它的表情。
见黎易从松手,其它的医生也放下心来,局促的站在一边,围在一起小声研讨。
厉若山这时已经不止担忧,更是心疼,他拉着卫宁的手焦急道:“师父,你睁开眼睛,你还没有找到羞羞,我们要一起去找羞羞,你不起来,怎么找羞羞?你和他的约定没有完成,他会怪罪你。”
黎易从不知道厉若山说的“羞羞”是谁,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转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