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这边一顿饭,苏青竹和王卉是把陆家二老都得罪了,那边陆晋贤的马车进了宫门,被两位导引太监带着入了内宫,皇帝竟是亲自从御书房出来相迎。
陆晋贤连忙下跪行礼,衣袂还未沾地,便已被皇上扶起,陆晋贤心中感动,拱手道:“皇上,君臣之礼不可废,皇上如此屈尊降贵,微臣愧不敢当。”
皇帝一听到陆晋贤到来的消息,早已屏退了左右,陆晋贤进了御书房,唯一伺候的小太监也走了出去,带上了门,这一番低调行·事的作为,陆晋贤便已经懂了皇帝今日要说什么了。
“朕听闻爱卿在云州地界险些遭到奸人谋害,可有此事?”
陆晋贤语气平和,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愤怒,不卑不亢地回道:“确有此事。”
“岂有此理。”皇帝的神色却还比陆晋贤更加怒上一些,仿佛受害的不是陆晋贤,而是他本人,“小小一个云州刺使,也敢对京官动手,你可查清楚了他背后有什么靠山,受谁指使?”
陆晋贤心中确认此事必定和七王爷脱不了干系,表面上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并不能横加指控,只是淡淡道:“微臣不知,但心中自有计较。”
如此一说,皇帝也明白了,如今朝堂之上,能够这么嚣张的还有几人,扳着手指头也能数得出来,明面上就能和他这个皇帝对着干的,也不是没有,这位尊贵的九五之尊幽幽叹了一口气,在安静的御书房内更显得有一丝凄凉:“朝堂上下沆瀣一气,藏污纳垢,陷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不顾,是朕无用,治国不力。”
“皇上千万不要妄自菲薄,皇上爱民如子,有这样的君王,乃百姓的福气,善恶自有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人终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需静待机缘便可。”陆晋贤忙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自继位以来,所受的屈辱当真不是君王能够忍受的,他一直隐忍不发,早就已经练就了无所不能放下的脾性,此番作出姿态也不过就是在陆晋贤面前摆明自己誓与权臣斗争到底的决心,告诉他自己与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让陆晋贤能够安心为他办事。
正事谈罢,皇帝又与陆晋贤家长里短一番畅谈,说起陆晋贤如今尚未婚配,宫中倒有适龄的公主,七公主和九公主都是芳龄正好,各有风姿,希望陆晋贤多来宫中走动,以后亲上加亲。
陆晋贤虚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往心里去,皇帝又颁旨赐陆晋贤宅邸一座,黄金布匹及各类珠宝玩物各若干,命人送至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