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这么讨厌!
文玉儿正听到紧要关头,忽然被半路插出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原来是冠军侯胡茂那个老家伙,领着军营里的一帮猴崽子。
“小子,你不够意思啊!”冠军侯扯着大嗓门,“有好酒也不带上老夫,亏得老夫还觉着你对老夫的脾气。”
蒲扇般的大手啪啪的,拍打在文玉儿细小的肩膀,清安侯都抽着嘴角,替她感到疼。
文玉儿顿时又矮下去三分,边躲边道,“小子不是怕您老没时间么!”
冠军侯大手一挥,“别的事没空,有酒喝就是再忙也抽得出空来。”
他凑近文玉儿,“听说还是闻所未闻的烈酒?比烧刀子怎么样?”
不等文玉儿回答,大手往身后划了一圈,“老夫可在这帮猴儿面前夸下海口了,小子可不能让老夫丢人哪。”
说着拉起文玉儿的胳膊,“走走走,磨磨唧唧干啥快进去,老夫的酒虫子都勾出来了,你们这些酸儒真是……。”
话未说完,意识到什么,打着哈哈道,“小子你不算,没说你,没说你。”
文玉儿被冠军侯拉着,身不由己的往里走,“侯爷你看我这一身的土,您老先进去,容小子梳洗梳洗!”
冠军侯白了她一眼,“大男人哪来那么多的讲究,洗什么洗这样整好。”
拎小鸡仔似的被拎了进去。
哎!今个出门大约没看黄历的原故,总被人当小鸡似的拎。
进了文府把客人引见给文老爷,赔着打了会哈哈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走。
文老爷很高兴,当国丈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的勋贵们站一起说话,天南地北的胡扯淡。
好在武将都喜欢文老爷豪爽的性子到好聊得很哈皮。
清安适才话没说出,一口气赌在嗓子眼里不吐不快,偏偏在人群里寻来寻去却寻不到“宋玉”的影子。
平阳侯世子也是,跟文登这种书呆在一起,简直就是鸡同鸭讲,一抬头看到人群里的清安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苍天,可算看到同类了。
文玉儿悄悄溜回后院装备换身女装再去厨房瞧瞧。
冠军侯呼啦一下子领来那么多武将,只怕文老爷给留的三桌也坐不下,不知道厨房准备的菜色是否充足。
实在不够,就让厨子多蒸些点心,总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回家。
那样文府打今起真要闻名安阳城了。
不是她想好的以菜色闻名,而是抠门闻名。
厨房里火力全开,厨子们都在灶上忙活着,李嫂子这个时候看到文玉儿很意外。
这时候三姑娘不该陪在夫人左右接待各府亲眷么?
不过想到那长长的一串菜单,再想到早上溪竹送来的那些神奇的调料。
李嫂子麻溜的凑了上去。
听闻文玉儿是为了菜品过来的,立即拍胸膛保证,“三姑娘放心,别说三桌,就是再多十桌也没问题。”
文玉儿得了保证放下心来,李嫂子为人是势利了些,办事却没得说,既然有了保证绝对不会开天窗。
到灶上看了一圈,凭着资深吃货的经验,在色香味上提出了一点小小的建议。
看完菜品还得再去看看酒。
这个可是大头,军营里那帮货色就是冲着好酒来的。
为了文老爷这个生辰宴,文玉儿也是绞尽脑汁,用尽了十八般武艺。
文家开着杂货铺,酒自然是必卖品,可去库房搬酒那会,文玉儿就对这酒的品质非常不满。
好在前世做销售那会儿,有个大客户是知名品牌酒厂厂长。
这笔业务本来也落不到文玉儿头上,只是那位先生,虽是知名品牌酒厂厂长,却抠门又小气,并且有名的刻薄。
科室里根本没有人愿意接这单业务,于是这没人要的业务,就落到了文玉儿的头上。
好在文玉儿的人生信条是: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收集那位厂长的个人资料、喜恶爱好。
研究之后发现这抠门佬,唯一的喜好就是酒,喝酒、谈酒。
为了投其所好,文玉儿又百度了很多,关于酒的知识背熟记牢,其中就包括一整套的蒸馏过程。
虽然那笔业务最后也没做成,这些知识却牢牢的印在了脑海中。
于是看到那些酒,那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凭着记忆,在文家杂货铺里,找到各种尚可一用的部件,凑活着组装出一套简易的蒸馏设备。
看着一坛坛美酒往那怪东西“嘴里”送,文府管事文方牙都酸了,这三姑娘就是瞎糟蹋银子啊!
照这样折腾法,文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受不住呀!
可是文老爷纵容的,他这个管事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所以当第一锅高纯度白酒出锅时,他赌气般的到了一大碗。
他倒要瞧瞧这银子堆出来的东东,是何等的人间极品。
一扬头,一碗酒一口闷下,大喝一声,“好酒!”
然后府里的下人们,就见文方脸红得像只熟透了的大虾,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这会儿宿醉刚醒,瞧见文玉儿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听文玉儿说完来意,火速派人去铺子里找来配件,一口气组装了三台蒸馏机。
这回可一点也不心疼银子,凭着敏锐的商业嗅觉,文方知道,今天过后文家真正要发达了。
只是可惜了三姑娘这颗好苗子呀!
而弄得一身烟味一酒味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