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焕皱眉,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我说过多少回?我是同性恋。不管是陈阿姨的女儿还是张阿姨的女儿我都不喜欢!没了刘川还有张川李川,我这辈子就是不喜欢女人!”
电话那头的薄母异常安静,传来带着一丝愠意的哽咽,“你这是不正常的...”
薄焕恢复了冷静,说了声对不起。然后道:“你就当我有病,这辈子都治不好那种。”
挂了电话薄焕倚在阳台上看着学府城里的景色,乔灌结合的绿化带高高低低,层次错落,夜晚的路灯很是温馨。薄焕转身,顾钧站在阳台门口正在点烟,见薄焕转身,扬了扬下巴,叼着烟问:“来一根?”
“来。”薄焕接过顾钧的烟和打火机,抽了一口,看着烟低低的笑,“万宝路和zippo啊。”
顾钧动了动眉头,“很奇怪?”
“就是太不奇怪了。”薄焕笑着把打火机扔给顾钧,“陈媛媛说zippo已经成为装逼必备,已经不能装逼了。”
“看来陈媛媛是你人生导师啊。”顾钧笑着窝进阳台的沙发里。
薄焕回到客厅,朝茶几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顶多算半个煲鸡汤的,煲的还他妈是你穷你丑没关系,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这种毒鸡汤。”
顾钧大笑,从阳台回来。两个人窝在沙发上抽烟。
一根烟完,薄焕问:“你不想问我什么?”
“想问,又觉得挺没意思的。”顾钧说,“不就是同性恋不容于世那点破事儿呗。我活在世界上还要别人容了?他是造世主了还?”
顾钧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铁皮盒子,“我更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让你那么拼命也要拿回来。”
薄焕被他说的一乐,把铁皮盒子抱进怀里,“你又不是gay你当然说的轻巧,这可是我全部家产,不然能这么宝贝么?没了我可就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顾钧斜歪在沙发上看他,“感情你银行卡干饭吃的?”
“干你吃的。”薄焕随口说了句,扔下铁皮盒子往浴室走,“你要看就自己看吧,我去个厕所。”
卫生间传来锁门声,顾钧边拿盒子打开边朝厕所喊:“你不是要躲厕所里哭吧?!”
“哭个屁啊!”薄焕没好气回了句,尿完洗了手出来,顾钧正拿着一张照片在看。
薄焕转头看见电视柜旁边的留声机,摆弄了一下,“你这还有这种古董啊,我上回来都没注意。”
顾钧放下铁皮盒子过来,拿着照片问薄焕,“这是你爹?”
薄焕看了一眼,“是啊,老薄炒面的老薄。”
顾钧张嘴,慢慢的咽了口唾沫,“是不是...”
薄焕拿着旁边的碟片寻摸着怎么塞进留声机里,等把唱片塞进去了,又拨弄唱针。顾钧就这样拿着照片等着他。薄焕干脆不弄了,抬头望向阳台,淡淡的说:“是啊,前几年没了,肝癌。”
“...节哀。”顾钧心里有些后悔。
薄焕低头继续摆弄,似乎不弄好不罢休,“我挺节哀的。”
留声机里缓缓传出老旧的歌声,女人的声音有些腻,婉转又勾人,全是欲迎还拒的热情娇羞。薄焕抬头漫不经心的一笑,“我说你也是心大,留我一个gay在家里住也不怕...”
玫瑰玫瑰最娇羞
玫瑰玫瑰最艳丽
长夏开在枝头上
玫瑰玫瑰我爱你
“怕什么?”顾钧在迷醉的音色中追问。
“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呗。”薄焕吊儿郎当的说。
“我现在就想对你图谋不轨。”顾钧脱口而出。
☆、第十七章
歌声依旧。
薄焕有些懵。他整个人被顾钧圈在墙上,顾钧的嘴唇有种薄焕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丝毫防备的,顾钧找准机会准备长驱直入。
人有时候会莫名的有勇气,顾钧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等不及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这样直接,这样突兀的想要吻薄焕,类似一种野兽的本能。
薄焕也是有本能的。在顾钧的舌头滑进他的嘴里,手将搂上他的腰时,薄焕因为惊愕而暂时失去的理智回到了脑海里。薄焕一把推开的顾钧,瞪着眼睛道:“卧槽!”
顾钧猝不及防被他推的退了两步,舔了舔唇角。
薄焕一抹嘴巴,“卧槽!”
顾钧无声的笑。
“你干啥啊你?”薄焕皱眉,“妈的,我最讨厌薄荷味,你他妈还一嘴烟味儿!”
顾钧挑眉,“只因为这个?难道你没抽烟?咱们扯平了。”
“扯平个屁!”薄焕没好气道。
“那你要怎么样才算扯平?我让你亲回来?”顾钧得了逞,笑眯眯的坐在茶几上和薄焕讨价还价。
薄焕走回沙发上坐下,“滚,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
“是啊,就跟你之前说的,治不好那种。”顾钧转身坐在薄焕旁边。
薄焕嫌弃的推开顾钧,“你那样还当谁看不出来呢,大街上那么多妹子,难道就没有漂亮的了?顾大少一甩钱还不赶紧贴过来啊?跟个性冷淡似得正眼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