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峰冷笑一声:“我听说赵阿姨早年离婚的时候,房子作为补偿分给她了,已经跟张家没任何关系,你们私闯民宅,她完全可以报警抓你们!周律师,私自闯入他人住宅还殴打主人,该怎么处罚?”
他身边跟着的一个男人赶忙恭敬地回答道:“秦总,刑法第245条规定,犯故意伤害罪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律师够罗嗦,但是秦瑞峰似乎无意打断,一直听他说完。
张家人都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被吓到了。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就有个这么厉害的男人带着律师上门帮忙。
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面面相觑了一番,张先来说了句:“我就不信张家的财产能让她姓赵的弄走!你少用什么狗屁律师吓唬我们!妈,咱们走,咱也找律师,回头打官司把房子要回来!”
他一发话,在场的张家女人和小一辈的都有了主心骨,连忙跟着他走了。
外面围观的邻居们也都趁机散去。
秦瑞峰那脸色和态度让这些人感到十分危险,摸着自己的脖子赶紧走了。
秦瑞峰关了门,拉着赵安萍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温颜悦色地安慰,说不会再有人来伤害她。另外还有饭店发决定给她办一份商业养老保险,希望她节哀顺变。
说起张覃,赵安萍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不过她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太过分悲痛,只好忍着伤心让秦瑞峰坐,一边谢他一边又张罗着倒茶。
在赵安萍眼里,这饭店老板这么年轻,人品贵重又有钱,还肯怜恤员工,真是世间难找的大好人。
儿子出事后,派出所通知她出事了,当时觉得天塌地陷,恨不得跟儿子一起去死,办好了后事之后,她才想起来通知饭店。饭店当时只过来看了看,她以为事情就完了。
没想到过了两个月人家老板亲自找上门来给了抚恤金,今天又过来帮她,还要给养老保险。
不过这种好意,赵安萍觉得自己不能接受,人家饭店老板再厚道,她儿子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厨师,当不起这么高的待遇。
除了这个事,还让她有些羞赧的是,张家人每天都来闹,让外人看见,脸面上真是过不去。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现场还多一个人,秦瑞峰带了两个人来,一个律师一个助理,加上赵安萍,就应该是4个人,怎么还多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赵安萍自然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因为刚才这孩子帮她挡住张家人打她,身上挨了好几下。
她连忙问站在边上不言不语的叶宁,是不是张覃的朋友,请他也坐下。
叶宁赶忙说是,他们以前是偶然认识的,只是不怎么见面而已,可张哥待他非常好,他听到消息心里难过,就来看看。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对着那张黑白照片鞠了一躬。
叶宁说完,抬了头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秦瑞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手端着白瓷茶杯,眼神却里有着不明所以的意味。叶宁觉得那是敌意,觉得有些纳闷。
叶宁说完了话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站在边上。
秦瑞峰皱着眉头喝了两口茶,说他有事要先走一步,然后就带着人起身走了,赵安萍送到了门口。
叶宁并没离开,坐在沙发上等赵安萍回来说话。
赵安萍不认识叶宁,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劲让他喝茶吃点心,又问他是不是还在上学之类的事情,来这里父母知不知道。
叶宁就把现在这个身份都说了出来,还让她看了身份证和户口本,说他被父亲和继母赶出来了,所以来s市找个工作,本想找张哥帮忙的,没想到他出事了。
赵安萍一听他身世,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自己就是怕儿子受人欺负,所以一直没再婚,带着儿子生活。
没想到这个叫叶宁的孩子比她儿子更苦,就叹了口气,她也没什么办法,起身到屋里拿了两百块钱给叶宁,让他自己去找工作,还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别被人骗。
叶宁想了想,现在相认也不可能,就这样吧,先认认门儿,以后经常来。
要是有机会的话就把事情挑明,没机会就不说,用张覃好朋友的身份经常来往吧。
于是叶宁也起身告辞,钱却没拿。
他刚到这里,他妈妈未必信任他,所以还是慢慢相熟了再谈钱的事。
叶宁走出楼门,叫了声“豆瓣儿”,几秒钟后神仙就扑鲁着翅膀飞到了他肩膀上,原来它在旁边的树上藏着,嘴里不知道在吃什么,鼓鼓囊囊的,据说是小区一个5岁的小女孩给他的台湾烤肠。
叶宁窘的要死,连忙小声说他,跟小孩子抢吃的,这脸还要不要了?
豆瓣儿狡辩道,人家愿意给,他又不是白吃的,跳了一个舞才吃到嘴的。
叶宁摇摇头不再说话,这家伙就是馋而已,等他有钱了多给他弄点好吃的就是了。
一人一鸟一起出小区。清瘦秀美的少年,肩膀上站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鹦鹉,这景象很奇特,所以一路走去都有人在回头看。
走到小区门口,叶宁站着想了一会,他不知道现在去哪里。身上的钱不多,所以要省着用,不想住宾馆,租房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