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便离开生父生母,如今长成19岁的少年郎,中间隔了16年,记不清三岁之前的事倒也是正常。
“那你可愿寻回生父生母?”像是在征求意见,如今他玉倾之是南宫煦夜的王妃。虽名义上他是忠国候府的人,但是终归不是亲生。
若是他说愿意,他南宫煦夜便会不惜一切为他寻回他的生父生母。
“寻回了又能如何,即便血浓于水,隔了十六个春秋,也是会淡的。”他轻描淡写,就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原本只是想为他做点事,为他寻回生父生母,他自己不愿意,那也是没办法的。南宫煦夜不再提生父生母的事,只是静静地饮酒。
昨日中书侍郎尹大人借身体不适而告假,未能出现在朝堂之上。前日熙阳王大婚,昨日不来上朝倒也是情理之中,而他中书侍郎也不来,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退朝之后,几位闲得无事的年轻官员便交头接耳。
“听闻是酒量极差,几杯过后还在王爷婚宴上说不不该说的话,即便昨日醒了酒,怕是也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罢。”
“这事我也听说了,那尹大人平日规规矩矩,没想到,这酒入了肠,还换了个人儿。”
说起了婚宴上的那桩事,避人耳目还特意放低了声音,“我看那尹大人是对王爷有意,在王爷婚宴上借酒消愁,谁知酒量不胜,当着众人的面就要向王爷倾吐心意。好在,一句话卡在了喉咙没说完,不然,那中书侍郎可就再无颜面出现在这朝堂之上了。”
谈及八卦事,围在一起谈论是非的几位年轻官员便捂着嘴耸着肩偷笑,就如老鼠偷米那般的形容。
“看来,你们这官是做得太悠闲了,下了朝还得花上一些时辰在这嚼舌根。”
几位围在一块说是非的官员闻言立即回头,一身蓝色麒麟官袍的熙阳王正好就在身后。可把几个说是非的人儿吓出了一层冷汗。齐齐地转身垂头行了一礼,“下官见过王爷。”
一脸肃穆的熙阳王皱了皱眉,“听闻工部近日要重修清和苑,还差几个跑腿的。若是你等闲得慌,倒是可以调配过去。”
若是被调到工部跑腿,那可是累死人的活。几个官员立即抖了抖身子,忙道:“下官愚昧,不知轻重,还望王爷海涵。”
熙阳王随意扫一眼几个弯腰俯身的官员,近些日心情大好,便不再与他们计较,“莫要在此搬弄是非,有事的都忙去吧。”
说完了话,便绕过他们提步离开。
出了宣武门,外面可容纳上千人的道上,停着熙阳王府的轿子。
熙阳王刚好出现在宫门前时,帏轿旁侧的轿夫便有了动作,作势要抬轿。
却不料熙阳王身后疾步追上来一人,一身宽大的祖母绿官袍套在他身上更显得他的身子消瘦。
“王爷!”身后的人道。
南宫煦夜止步,后面的人用极快的步伐上前,在他的面前停下。是中书侍郎尹阑尹大人,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形容,方才定是跑了许久。
南宫煦夜看着微微喘气的他,“尹大人这般着急,可是有事。”
中书侍郎尹大人向来循规滔距,不做出格的举动,也只有前日在婚宴上醉酒后闹出了笑话。南宫煦夜看着尹阑,尹阑脸微微泛红,垂着头,拱手做了一揖,“前日在王爷面前多有冒犯,还望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他不说也晓得是来请罪的,南宫煦夜谦和一笑,“大抵也是本王喝多了,前日的事早已不记得,若是尹大人愿意说,本王倒是想听听一向恭谨的尹大人是怎么冒犯本王的。”
他这是再给他台阶下,尹阑微红的脸变得更红,垂着的头快要埋进脖子里,只得说:“下官也记不大清了。”
南宫煦夜抬袖看着把头埋进脖子里的人,“即是如此,又何必放在心上。”
尹阑抬眸看了一眼一脸坦荡的南宫煦夜,低低应了一声,“王爷说的是。”
南宫煦夜上轿后并未回王府,而是向东行,去了京城之南的一间府邸。
远离市井的府邸坐落在山下,极度偏僻却不显简陋,琉璃瓦,青石砖,雕栏画栋显示了这户人家不凡的家底。
门楣上挂着的黑底金字牌匾赫然写着“风月居”,宅子的名字和主人一样的轻佻。
风月居住的并非什么大官商贾,不过提及风月居,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究其缘由,则是因为风月居搜集了近百年来江湖上乃至官场宫廷的大小秘事。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月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抹了浓妆的人喜欢用一把玉骨扇遮去半边脸,一双眼睫浓密的眼睛半眯半眛地看着来人,“王爷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说话行礼时,不带半点恭敬,就连腰板也都是直的。
“是本王唐突了,纳兰公子不必多礼。”
这风月居的主子便是眼前这位唤作纳兰夙的男子。喜好上妆,着一身大红的衣裳,身上头上的珠饰繁复,如此花俏,却不是女子。
纳兰夙上下打量着南宫煦夜,“前日王爷大婚,草民本想去凑个热闹,一睹那绝世美人的芳华,谁知,有事耽搁了,错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婚宴,还真是可惜。”
“不过,听闻这几日,京城上下画铺的生意倒是极好,画技不凡的画师见过熙阳王那位绝世王妃之后便画兴大作,彻夜未眠作得美人图上百副,隔日便被买了个精光。这不,还得多谢王爷的那位倾国倾城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