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啊!”
听到女孩的哭声,驿长几乎疯狂了,不顾七月强有力的禁锢,死命要挣脱他的手往火场里冲。“你放开我,让我进去救我的孩子!放开我!”
七月眉头一皱,一咬牙,扬起一掌劈在驿长颈后,当场将其打昏,喝道:“铁武!”
“头儿!”
铁武一刀砍倒一个刺客,几步赶到七月身边,只听七月说道:“先生暂时交由你,我去去就来!”
铁武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七月一个箭步,已经冲进了火海之中。
“头儿!”
眼见七月身影消失在烈火中,铁武目眦欲裂,司马严续这时却在一旁轻叹道:“看似冷面无情,终存恻隐之心。是福,是祸,不可知矣。”
他对着铁武一笑,面对眼前这番混乱厮杀的场面,竟然气定神闲。
“铁侍卫不必顾虑在下,在下虽不才,区区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小心!”
寒光一闪,一柄钢刀差点劈中犹在震惊的铁武的脑袋,说时迟那时快,司马严续衣袖一扬,一掌挥出,重重拍在那黑衣刺客的胸口。刺客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铁武惊愕得瞪圆了一双虎目,司马严续已经收回了手,说道:“铁侍卫,不要再走神了!”
他拍了拍声,朗声笑道:“来者可是要取司马严续性命的?司马严续在此,欲得某项上人头者,尽管一试!”
笑声甫歇,司马严续衣袖一甩,火光中只见他的身形就如灵活的泥鳅一样左闪右蹿,转眼之间就没入黑暗之中,了无踪影了。
“先生,先生!”
谁都想不到司马严续竟然就这样自顾自地跑了,跑得还这么快!他这是专门练过的吗,这份跑路的功夫,堪比草上飞!
司马严续这一跑,不仅打了良王卫士一个措手不及,刺客的阵脚明显也乱了,立刻有人追着司马严续的方向而去。铁武既担心七月又震惊于司马严续跑了,乱局之中实在顾不得许多,司马严续丢了可是不得了的事,急忙带人沿着司马严续的方向一路追去。
“快追!”
“可是头儿还在里面!”
“顾不了那么多了!司马先生丢了大家都是掉脑袋的罪,头儿出来自己会找到我们的!”
火场之中浓烟滚滚,七月撕下衣袍一角蒙住口鼻,尽量屏着呼吸,循着女孩哭喊的声音艰难前进,终于找到了被围困在火场一角的女孩。她所处的位置三面是火,只她栖身的一小块地方侥幸是个死角,再加上风向正处在上风口,否则即使不被烧死也被浓烟呛死了。七月顾不得许多,飞脚踢开燃烧挡路的木料,冲进去将女孩一把抱起,就向火场外奔去。
他抱着女孩一路狂奔而出火海,纵然他身手敏捷,但毕竟火势实在太大,一进一出之间,他的身上也已经被多处烧伤。幸而救出了女孩,七月心头总算略松,刚到火场之外,还未来得及将她放到安全的地方,这时他忽然听见耳边响起女孩子嘶哑的声音。
“大哥哥,你看到我的毽子了吗?”
“什么?”
七月一愣,蓦然一股冰冷凉气在胸前炸开,纵使他察觉不妙急速做出了反应,但那一柄锋利的匕首,还是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中计了!
这看似年幼无知的小女孩,竟然是个杀手!
惊怒交加之下,七月几乎是本能地一挥手,将怀中女孩重重地扔了出去!
“啊!”
女孩子像破布口袋一样飞了出去,也不知是否造化弄人,七月只是随手一扔,她在落地的时候头颅却正正撞在驿站前面的大树干上,只听喀嚓一声,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倒在树下再无声息。
先前被七月打昏的驿长却偏在此时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女儿被七月扔出撞在大树上,顿时惨叫一声,发狂地扑了过去,抱起女孩小小的身体,惨号起来。
“丫头,丫头!”
女孩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头颅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低垂着,明显在撞到树干的时候折断了脖颈,已经不可能有救了。驿长哭喊了一阵,突然抬起头来对着七月咆哮起来。
“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她,她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杀她!赔我孩子,你赔我孩子命来啊!”
七月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那被利刃插进的地方,鲜血正在慢慢地往餐渗出。但身体的伤却掩盖不了内心的惊诧莫名,他看着驿长悲痛欲绝的表情,又看着那女孩子无声无息倒在那里的尸首,难以置信地摇头。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畜牲,你杀我丫头,我跟你拼了!”
驿长随手捡起不知哪个刺客或是侍卫掉在地上的刀,向着七月发疯地扑了过去,七月几乎无法反应,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举刀砍了过来,竟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七月忽见那如疯虎般扑来的驿长猛然瞪大了双眼,紧接着手中钢刀落地,整个人慢慢软倒下来。只见他的背后,不知哪里来的一柄短刀,正正插进了他的后心,将他一击毙命。
七月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黑衣刺客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驿长倒在地上的尸首,驿长虽死,仍旧大睁着不甘心的双眼,眼中刻骨的恨意,却至死不曾消失。
“还我孩子命来!”
七月茫然地看着驿长的尸首,又看了那一刀刺死驿长的刺客一眼,随后慢慢低头,看了看胸口露出的刀柄。
这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