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和韩凌在床上翻滚了整整一天,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黎烨一脚踢在韩凌的屁/股上,道:“快让御膳房准备饭食,本王牺牲小我把你这头恶狼喂饱,你还不快报答本王!”
韩凌就算身体素质再好,经过一天奋战,现在也是筋疲力尽,但想到自己心爱之人这会儿正饿得发慌,他心里疼惜,忙穿了衣裤就往御膳房跑。他等不及太监逐层传话再慢悠悠送饭,索性直接杵在厨房里盯着御厨把一道道菜做好,未避免自己走神而让人有机可乘下了毒,他特意让御厨吃了几口,确认安全后,他忙合上饭盒,健步如飞地朝龙翊殿奔去。
黎烨见韩凌来了,略有惊讶,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厨子的效率竟会如此高,看来韩凌对自己确实挺上心。黎烨自己把衣服穿好走下床,这边韩凌已将饭菜摆上了桌,见黎烨过来了,他又拿了碗筷盛了饭,便自觉退到一边站着。
黎烨扫了一眼饭菜,惊喜道:“哟呵,这菜还挺多的啊!香酥里脊,糖醋排骨,上品鸭胗,水煮苦菜,个个都是本王爱吃的啊!什么时候这厨子懂了本王的喜好了。”
韩凌道:“启禀陛下,这是奴才吩咐御厨专门做的。其实他本来想做的菜是三七煮乌鸡,燕窝粥,鲍鱼海参汤,大炒龙虾。”
黎烨表情一僵,嘴角抽了抽,那些菜确实是御厨最爱的口味,高端大气上档次,符合帝王的身份。然而吃多了会腻,自己更偏好这些简单的美味。他闻了闻菜香,便马上动起碗筷,菜夹了又夹,前一口没吞下,后一口有塞进了嘴里。吃到一半,他方才想起韩凌似乎也饿着,于是他用筷子指了指一旁空着的位置,嘴里喷饭着说道:“韩凌,来,坐这,一起吃。”
韩凌一惊,道:“主仆有尊卑之分,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怎可与下人同桌共食?奴才实在不敢。”
黎烨眼皮一抬,道:“连一国之君你都上了,还有什么不敢?别说废话,快坐下来!喏,筷子在那边,你自己去拿一双。”
韩凌稍作犹豫,想起黎烨曾经确实会和宫女太监坐在一桌畅饮,既然已有先例,自己如此做应该没有不妥。这样自我安慰着,韩凌满心欢喜地拿了碗筷就往黎烨身边贴,一边为黎烨夹菜,一边漫不经心地吃两口。不得不说,这几日的体验实在太过美妙,与黎烨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聊天,时不时还能教黎烨几招剑法。感情迅速升温的同事,韩凌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心里时刻提醒自己只是太监,而黎烨是君主,他简直要如对待自己媳妇那般对黎烨疼爱有加了。
黎烨吃饱喝足,说要找大臣寻乐,让韩凌不要跟着。韩凌心里落寞,但脸上却并未有任何表情,只是道:“为何奴才不能陪同?”
黎烨咧嘴一笑:“本王是去赌博,你若在场,以你的性格,定会扫了大家的雅兴。”
韩凌心中不服,但又无法反驳,毕竟自己在为人处事方面的确不在行,以前做将军时,他的军师就曾建议他换位思考,一味一意孤行不懂奖惩之道,将来军心必乱。可韩凌当时实在不明白,一名士兵在战场上身受重伤,他命人将他抬回帐篷,并许他安心疗伤,不必再关心战局,还特贴心地派了他的两位挚友照顾陪伴。韩凌自觉已经做得很好,也很通情达理,然而,当战役结束后,那三名士兵均提出调换所属部队,问其原因,只道将军不懂人心,无法再与他并肩作战。后来,韩凌无意中与黎烨说起这事,并问他为何士兵会如此说。黎烨哈哈笑道:“那将军定是和你一样不懂人心。士兵奔赴沙场,必是带了满腔热血与爱国大梦,即便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辞,当然,被强制抓来服兵役的人不算。那三名士兵定是前者,他们一心想舍身报国,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候,你却浇灭了他们的热情,你自以为是对他们好,而不知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当时只有将他们全都扔上战场,并给予鼓励,那才是懂人心的做法。让我猜猜,那三名士兵定是豪言请求继续作战吧?”韩凌恍然大悟,无言以对地点点头。所以,韩凌已不想再挣扎着做八面玲珑之人,他没那天赋,还是安心当根精于业的木头吧。
黎烨成功摆脱韩凌,不禁心情大好,大摇大摆地朝朝阳殿走去,路遇宫女太监,他便挥挥手,将她们招来,跟随自己一同前往。
到了朝阳殿,文武百官都已到齐,他们见黎烨进来,纷纷起身行跪拜礼。黎烨笑着和几人打了招呼,便入上座。他一屁股坐下,顿感股下一阵刺痛,他登时如受惊的小鸟一般跳了起来,满脸抽搐。官员们疑惑地看着黎烨,黎烨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骂韩凌那挨千刀的,昨日奋战一天,身子果然是吃不消啊。他又小心地挪了挪屁股,挨边坐下,浑身不自在地扫了一眼文武百官,而后道:“各位爱卿,本王本想与你们聚一聚,毕竟咱们好久没见,本王也才登基不久,很多事情都不明了,想借此机会与你们讨教。但由于本王突感身体不适,今日就作罢吧,劳烦你们白走一趟了。”
闻言,秦尚书道:“陛下,龙体为重,国事由臣等操办便可,您不必费心,好生休息吧。”
龙臻瞥了一眼秦尚书,又哼哼两声,对黎烨道:“陛下,您已登基两月,但一日未上早朝,书房内的奏折早已堆了起来,若再不处理,恐怕会误了大事。”
黎烨一听,忙捂住脑袋,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