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金枫问我。我观察了一会儿,说,大概是在祭奠一段友情的结束。金枫斜睨了我一眼,我说,那孩子,很像我。我没说的是,我比他幸运得多,因为我有金枫,有一个愿意跟我一起的朋友。
我们逛完了幼儿园,我又带他去了我们的母校,这所学校从小学一直可以读到高中结束,想要继续深造可以去配套的大学,或者离开这所学校,被推荐去其他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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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枫一直在这里读,而我,在十三年前的那一夜后,我被父亲送到了国外,接受所谓的精英教育,也缺席了金枫三年的大学时光,在离开的第一年,我常常会想,如果我没有离开,我是否会出手,夺回我的金枫。
但最后的结论,都是,不会。我那时太过骄傲,骄傲到眼里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沙粒,被别人沾染过的金枫,在我这里已经不再完美,我不可能再去追他,也干不出和一个平民抢男人的事,那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我对于金枫,不过是占有欲作祟,我以为,三年的时光,足够我恢复理智,足够我将自己重新摆正到挚友的位置上,但到最后,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判断是错的。
我试过糜烂的生活,脱下绅士的外衣,让兽’性和ròu_yù代替理智。
我试过沉迷于高雅的兴趣,与世隔绝数个月,调配一瓶香水,画一幅画,亲手造一个小型雕像。
我试过伪装成流浪汉,四处流浪,接过别人递过的违禁药物,他们说,会看到天堂,我的眼前,却出现了金枫的身影。
我花了三年的时光,折断了我的骄傲,放弃了所有的矜持,我想告诉金枫,我爱他。
然后,我收到了他婚礼的请帖。
然后,我成了他婚礼的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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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逛了小学的区域,又去了中学的区域,他的视线停留在圆拱门对面的树下,沉默着不说话。我知道,他在想,他的a先生,他们在树下无数次地亲吻,画面美好得让我刺眼。
他一直在看着,我在他的身侧,安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树影婆娑,下课的钟声骤然响起,我的太太被迫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他看到了我,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歉意地移回了腿,他挽上了我的手,他说,我们走吧。
我看着他,我说,不。
我挽着他的手,半拖半拉,将他拉到了我出国前和他最后见面的那个教室里,夕阳的光辉恰好洒进了教室里。我举起了那瓶早已放进来的酒,我说,喝一杯,好不好?
金枫掉转了头,他跑到了门边,试图拧开教室的门锁,他拧了几下,然后放弃了,他缓慢地回到了我的身边。
他说,斯闻,不要这么做。
我亲自倒了两杯酒,当着他的面,将乳白色的胶囊拧开,将细碎的药物洒进靠近他的那杯。
我说,想起来了么,在这里,在我们喝过那杯酒后,发生了什么,那时我们都是第一次,你的下面咬着我,你……
金枫端起了那杯酒,泼到了我的脸上,他说,够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我靠在书桌上,看着他笑。
我说,我想替十三年前的我,说一句,他爱你。金枫砸了酒杯,他的手不停地在抖,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像是在撕扯着我的血肉。
我以手扶着额头,微笑着看着他,看着像是很痛苦的他。
他痛苦么,他当然痛苦。但他永远体会不到,我曾经体会到的痛苦。
愚蠢的我,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能阻挡金枫的离开,却被金枫的一个电话,亲自推到了国外。
金枫大概永远不会相信,下药的不是我。无所谓,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抱住了正在发疯的金枫,我吻上了他的额头,我说,金枫,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金枫抓住了我的衣襟,他说,你真可怕。
我将他的内裤扯碎,手指探进那个已经专属于我的洞穴,耐着性子坐着扩张。
我说,谢谢夸奖。
第9章
那个傍晚,我和金枫到底没做到最后。
我只是在他安静而沉默的眼神中,下不去手。
我宠了他太久了,久到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我脱下了我的外套,包裹住他的大半身体,抱着他离开了学校。
他在我的怀里,很轻地说了一声谢谢,我没说话,换了个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我们回了s市,他的家,我们换了衣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用餐,交谈,洗澡,上床。
他躺在我的身侧,一时无话,他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我,我也翻了身,手搂住了他的腰。
我将他搂在了怀里,一夜好眠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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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安排是去拜访老师,我们少年时热爱油画,金枫对于色彩的把握十分妥帖,我原以为,他会将这个爱好一直保留下去,但后来他还是放弃了,因为a厌恶油彩的味道。
见面的气氛还算融洽,知道老师询问金枫,最近是否有新的画作,我扣住了金枫的肩膀,我说,当然有,金枫扭过头,愕然地看着我。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油画递给了老师,说是两人合作的作品,油画上是我和金枫交换戒指的场景,老师夸了句不错,这对于一向苛刻的他来说,是相当高的评价。
我们和老师用过了午饭,一起参观了老师的画廊,然后我握住金枫的手,向老师告别。
老师喊住了金枫,说有一幅画送给他,画是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