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的功夫,一支箫但觉奇寒彻骨,血脉犹如冰寒所封,竟然再难运行,云中月见此苦笑了一下,提起手中的追魂剑及至近前,凄然道:“一支箫,我曾说过,若是我死该当命亡,若是你亡该当命绝,他日相见,我必手刃于你!”言罢一剑走入。
一支箫望着,骇然笑道:“杀了我罢,既然生不如死,何要不死求生?”言罢双眸紧闭。云中月没有料到他一支箫竟然会默默地站在那里,任凭她挥剑杀戮,眼见一支箫随着拔出的追魂剑向雪坟倒去,但闻空谷悲鸣,残雪陡旋,这份苍悲直令人震痛,紧接着一种猿啼的悲切之声响彻幽魂谷。
“黑猿,黑猿!”云中月一愕,莫不是黑猿出了事,一念未了,身形疾起,直向石洞奔去,谁知外洞中不但没有了黑猿,那张石桌却已碎石满地,如此她不但难以进入内室,恐怕就连存放太乙真人石像的那间石洞也难踏一步,她情急疾呼,“黑猿,黑猿!”却连一点影子都没有,她相信黑猿若是在洞中,定会应声而出,可是……莫非黑猿遭到了不测,她一势疾起,穿洞而出,可茫茫飞雪中哪有黑猿的影子?“黑猿,黑猿!”她的呼声穿过漫天飞雪却不见黑猿,着实难以晓得这么一阵功夫,黑猿会到哪里去?她有些绝望地漫无目的地走着,谁知呼啸的飞雪中竟然传来兵器交戈声。哪容她细想,身形一掠,已沿音寻去。
“于庭壁,你中了我五毒僧的毒掌,再有半个时辰拿不到解药,便会全身溃烂而亡,我劝你还是说出金刚掌的秘诀,我老僧会发一丝恻隐之心赐给你几粒解药。”
“五毒僧,我于庭壁哪怕绝命于此,也不会叫你得逞……”
五毒僧闻言双目暴赤,狂吼一声肥硕的身躯已再度旋身而起,只闻啪的一声,于庭壁摇晃了几下身子,虽为倒下,一口鲜血却已脱口而出。
“师兄!”云中月一声凄呼,划破漫谷雪尘,扶住了于庭壁,紧接着一式递出,刺向五毒僧的双目。
于庭壁集最后一丝真气接了五毒僧的一掌,本已想放弃生命,可是就在他要倒下的一刹那间,看见了他的小师妹,他日夜想念牵挂的小师妹,师妹没有死,师妹她仍然活着,只要师妹活着。他抬首望了望,“师妹!”只见师妹一面低呼着师兄一面点了他周身要穴,“不!师妹,不要再费力气救愚兄,愚兄只想见你活着!”言罢晕了过去。
“不!师兄!”云中月低语而泣,将一粒三昧还魂丹放进他的口中,“只要,只要师兄你再坚持半个时辰,愚妹、愚妹就会让你起死回生!”
“哈哈!”五毒僧见到云中月后,放声长笑,“没有料到你还没有死,真是天佑我老僧,得到你,那可是天下第一剑!”
云中月一旦止住了师兄体内的血毒流窜,剑光一挑已再度指向五毒僧,“老匹夫,将解药拿出来!否则你将万剑穿身!”五毒僧闻言啪啪两掌吐了一个门户,阴笑道:“解药,那好,提你颈上人头来换!”云中月眼见师兄身负重伤,面若金纸,想是五毒僧那一掌不但让师兄身中奇毒,恐是经脉业已被震,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她拿不到解药,师兄他……她不敢再想下去,三式流星宛如闪电般罩向五毒僧的两肋咽喉。
“哈哈……云小贼,你的流星剑式对老夫已一无用处。”言罢,但见他两只肉掌横飞,手里多了一柄金剪,但见金光一闪,利剪腾空,直切向追魂剑,紧接着肥大的身躯在雪峰上横移两尺。云中月没有料到他五毒僧竟如此地躲开了她的流星剑式,她哪里晓得自临安之变,五毒僧被醉仙鹞的一双肉掌震成重伤,便跑回老窝日夜潜悉武功,在各家武学中除了一支箫和醉仙鹞令他难以窥视一二,再就是奇子峰这柄追魂剑,这一箫一剑虽都高深莫测,但那一支箫更令他愁眉紧锁,毫无一丝破解之法,反而那柄追魂剑虽无破解之法,但可以避免杀身之祸。他藏在袖中的那柄剪便是备不时之需的,如今果然躲开了云中月的流星剑法。云中月见五毒僧躲开了流星剑式便越发骄狂起来,不禁身形陡转,随着一种隔空破锐的声音,于庭壁已腾空而起。五毒僧正不知云中月搞何明堂,但见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一道黑色的屏障横亘在他面部尺寸之间,还没有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觉一种冰冷的东西透胸走入,随即他那件灰色的僧袍已染上了鲜红的血色,那一向赖以成名的毒掌已滑落在地,而于庭壁已稳稳地落入云中月的怀中。
这一切太快了,只是电光雷火之间的事儿,莫说他五毒僧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即便她云中月也被此惊人一举惊得极其愕然,她望了望鲜血汩流随之冰结的五毒僧,那柄追魂剑已再度移向他的咽喉。“五毒僧,你逆天行道,为虎作伥,今此幽魂谷便是你的亡命之穴!”
“云、云姑娘!”五毒僧手抚着前胸,“老夫可不可以乞求你一件事情!”云中月本想一剑斩之,为师兄取得血魔毒掌的解药,见此剑尖骤停,“不知你有何要事?”
五毒僧遗憾地道:“老夫一生酷爱武学,尤其追魂剑的绝世武功,不知肯否见告老夫,适才那一剑是何剑式?”
云中月虽极为愤恨五毒僧,但还是了却了他生前之愿,“子辰剑法,它是追魂剑法中极高的绝学,这一剑小女子仍未能参透它的最高奥妙,否则你将全身经脉俱断而死!”言罢剑尖下移,挑开了他的衣衫,一只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