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略有些无聊的躺在软塌上,闲时拿着一些插画的书籍无聊解闷,顾王大步从外走来,被寒风掀起的衣阙翻飞,沾着些许的寒意。
“皇叔。”
夏成蹊下榻,跑向了顾王,顾王躬身顺势一捞,便将人抱在怀里。
“今日的药喝完了?”
夏成蹊点头,“都喝完了。”
“还算乖觉。”
夏成蹊撇嘴。
“你若是再乖觉一些,本王明日便带你上街去逛逛。”
夏成蹊眼中闪过一缕亮光,“真的吗?”
“本王何时说话不算数了?”
“那皇叔想让瑾玉怎么乖。”
顾王将人放在塌上,“听说瑾玉昨日临摹了一帖字画,可是真的?”
夏成蹊一愣,点头。
昨日不知从哪翻出了当初瑾申的一幅字帖,闲来无聊,便临摹了起来。
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是。”
“瑾玉喜欢临摹字帖?不知昨日临摹的是谁的字帖?”
“瑾玉不知道那副字帖是谁的,但是见那字帖遒劲有力且潇洒俊逸,所以就想临摹一番,”说完,夏成蹊眼巴巴的看着顾王,“皇叔,是瑾玉做错了什么吗?”
顾王失笑,“没有,本王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昨日你临摹的那副字帖,本王想收来留作纪念,如何?”
“可是,我已经扔了。”
顾王微微一笑,“那又何妨,再临摹一次便是了。”
夏成蹊一惊,连声道:“可是瑾玉昨日也将那原贴也给扔了。”
顾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看的夏成蹊真是坐立难安,好半响才道:“那又何妨,本王这还有几幅字帖,你若是临摹出一幅来,本王明日便带你上街去逛逛,如何?”
临摹一副字帖,便能得到出去玩的机会,这等买卖夏成蹊怎么不会做,当下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顾王命人将那副字帖送来,夏成蹊跪坐在书桌前,执笔小心临摹着。
顾王走过去,见他表情严峻,临摹得如此认真,但临摹出来的字画却是难以拿出手,伸手便握在夏成蹊握笔的手上,以自己的掌心包裹着他,一笔一画小心的书写着。
这一幕着实有些熟悉,情不自禁便让夏成蹊想到了瑾申。
当初瑾申也是这么一笔一画握着自己的手写那个瑾字。
瞥到夏成蹊魂不守舍的表情,顾王若无其事道:“走神?在想什么?”
夏成蹊背对着顾王,自然看不到顾王脸上阴沉得骇人。
尴尬笑了一声,敛去自己脸上其他不该有的表情,“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写出来的字好丑。”
“以后多多练习,定能写的好。”
“瑾玉知道了。”
夏成蹊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顾王今日究竟是试探还是无意为之。
好半响,夏成蹊握笔的手心都发热出汗了,一幅字帖这才临摹完,看着那宣纸上不堪入目的字迹,夏成蹊不肯再看一眼。
“皇叔,我写完了。”
顾王看着那副字帖,“这是本王的字帖,往后你便一日一帖,记住了吗?”
夏成蹊乖顺点头,没敢再多说什么。
顾王见他如此乖觉,此事便罢了,只是想到之前瑾申住过的那个东苑……
东苑必是不能再留了,还是早日烧了的好。
思绪刚断,便有侍卫进来禀报,眉眼焦急,“启禀王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皇叔,我有些累,先进去休息了。”
“去吧。”
等到夏成蹊走近偏殿,那侍卫才上前,附耳顾王身侧,说了几句。
顾王猛地起身,登时脸色大变,“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此乃宫中传来的消息。”
“进宫!”
那侍卫拦下顾王,“王爷万万不可,还请三思而后行!万一是个圈套……”
顾王眼神微沉,“即使是圈套,也必须得去,备马!”
那侍卫无可奈何,拱手应是。
而在偏殿中的夏成蹊已经陷入沉睡,殿中的侍女见他睡得正香,便敛声退了出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夏成蹊从梦中惊醒,殿外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路公公慌张对夏成蹊道:“小太孙,不好了,不好了,王爷造反了!”
“造反?”夏成蹊以一种不可置信甚至是你在逗我的眼神看着路公公,顾王会造反?
皇上把江山送到了他手上他还会造反?
“开什么玩笑!”
路公公苦着一张脸,“此乃千真万确,宫中已传来消息,顾王谋反,挟持皇上,围攻皇城,这可如何是好啊!”
路公公虽然在顾王府伺候,但终究是皇上赏赐给顾王的人,按理来说,皇上才是他最大的主子。
顾王谋反如此重罪,若是被擒,少不得要炒家灭族的,皇上盛怒之下,他们这些下人,哪里还会有活命的可能。
夏成蹊看着慌乱不已的路公公,怒道:“本太孙还没死,慌什么!备轿,我要进宫。”
路公公连忙跪倒在地,“太孙,万万不可,如今宫中是何形势尚不明朗,您这贸贸然进宫,恐怕……”
“怕什么!宫中一个是我皇叔,一个是我皇爷爷,他们还会害我不成?”
如今宫中是何形势他确实不了解,但既然顾王谋反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宫中必有小人作祟。
小人……
宫中的小人,除了皇后,怕是没有别人了。
“路公公,王府内的亲兵皇叔可有带去?”
“回太孙的话,不曾。”
“那宫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