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誉说完也不管赖济全同不同意,让人赶着马车去三皇子府,虽然路上接连不断的有消息传来,但到底不够全面,他总得先了解清楚形势再进宫。
赖济全知道三皇子自小跋扈惯了,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被落了面子也只能自己先回宫交差。
他盯着那远去的马车暗暗呸了一口:“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三皇子府建在朝阳巷南侧,对面即是另外两位皇子的府邸,所以三位皇子虽然都出宫建了府,依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节奏。
可惜这地点是皇帝选的,他们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马车刚停稳,等候已久的下人们纷纷叩拜:“恭迎殿下回府!”
滕誉一脚踢开趴在地上的人形脚蹬,径自跳下车,看也不看黑压压的人群一眼,率先走进府中,而在他背后,殷旭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三皇子府的门面。
朱红色的大门此时大开着,容得下两辆马车齐头并进,门匾上“三皇子府”四个烫金大字铿锵有力,闪闪发光。
“不错不错,光是有这镶金的牌匾就不用担心以后会饿肚子。”殷旭暗自估量了一会儿这牌匾的价值,然后绕着门口的两蹲石狮走了一圈,摇摇头:“门口摆石狮?……不好不好,不够威武,怎么也该弄两只麒麟镇着,最好还是玉的。”
他观察着大门的方位和环境,在记忆中搜索着适合三皇子府的阵法,如果能把当年魔门的镇山大阵搬过来,啧啧……那才叫固若金汤,可惜这也只能想象而已。
韩森咳嗽一声,把他叫到面前给众人介绍:“都听好了,这位是霍七爷,是殿下的救命恩人,府里的贵客,不得有丝毫的怠慢,否则严惩不贷。”
“霍七爷安。”下人们齐声问安,有几个胆子大的,更是偷偷抬头睃了殷旭一眼,大概也是听到殷旭刚才话有些好奇。
殷旭把目光从石狮上收回来,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都起来吧,又不是只住一天两天,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本少爷好伺候的很,一般情况下不为难人的。”
他弯着嘴角笑得如沐春风,乍一眼很是打动人,可是多看两眼却让人莫名的觉得有点冷。
恐怕也只有滕誉清楚,这少年是一般不为难人,可一旦为难起来,就是要人命的。
殷旭瞥了一眼远处偷窥的人群,笑得更欢乐了,人多才好啊,偶尔打个牙祭就不愁没地方找人了。
“对了,韩总管,记得请个大夫给车上的伤患看看,一路上吊着一口气,也怪不容易的。”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办。”
殷旭交代完便大大咧咧地走进门,仿佛自己是这里正经的主人般。
韩森跟在他后头,心里琢磨着该把这位少爷安排在哪里,按理说这人与殿下同房了这么久,安排在后院比较合适,可是殿下似乎更看重他的能力,放在后院有些埋没了,而且后院太杂,这位进去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等他们一走,门口跪着的下人们才敢起身,迅速跟进府中,各司其职,只有走在最后头的几个奴才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人真是三殿下的救命恩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模样,能拿得动刀枪吗?”
“人不可貌相,听说霍元帅也长得俊逸非凡,还不照样能上阵杀敌?”
“嘁,这能比吗?……不过,刚才韩总管似乎说他姓霍?”
“我也听到了,难道……”
“呸呸,别瞎想,怎么可能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看啊,八成是殿下……嘿嘿……”说话之人露出个淫邪的笑容,其余几人对视几眼,也都笑出了声。
他们都以为“救命恩人”什么的根本是借口,觉得这少年八成是三殿下的新宠,没看到那年龄那长相,哪里像能救人的了?
“咦,怎么之前伺候三殿下出门的人都没回来?”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还真是……连侍卫也一个都没回来。”
“我听说三殿下在途中遭遇刺客,那些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是听大皇子府的熊管事说的,上面都传开了,不信你去街上打听打听。”
“这……”
一时间,刚才嬉笑哄闹的场面多了几分凄凉,众人也没了说笑的兴致。
后宫之中,大皇子也得到消息了,正皱着眉头问传消息的人:“真的是他?不是说天生经脉不通么?就算有些蛮力也不可能在云家的死士手里把人救了。”
“寇将军传来的消息称,并未亲眼目睹此人动手,不过以当时的情形和尸体的死状来看,很有可能就是他。”
大皇子皱了下眉头,半信半疑,他吩咐道:“再让人去安县查查霍天的底,顺便去元帅府给霍一龙传个消息,相信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是。”那人心里有了底,行礼后便退出了宫殿。
“呵,老三以为找了个霍家的人,就能和霍家拉近关系不成?”一旁的美人榻上,一位美妇冷笑道。
大皇子走到云贵妃身旁站定,挥退了宫女太监,小声道:“母妃,这霍天如果真如外界传言,是个天生经脉不通的废物,又怎么可能有本事救了滕誉?要么是他深藏不露,要么是另有别情。”
“就算深藏不露又怎样?一个从小在乡野长大的小子,能起什么作用?再说了,不是有消息说他是老三的禁裔么?我看啊,救命之恩不过是老三编排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