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凤贵妃,现在可不就是很丑,黑眼圈,凌乱的头发,发白的嘴唇,一身水蓝色的宫装全是褶皱。
“你个死丫头片子!吓死母妃了!”凤贵妃凝噎,“母妃以为你昏睡了三日,再也醒不来了呢!”
我抬起手,手腕上的白布缠绕,还有点点血迹,“母妃还在这后宫之中。姜了断然不会舍弃母妃而去,姜了是母妃的家人,母妃将来是要做太皇太后的人,姜了将来是要做大长公主的人,不会轻易死掉的!”
凤贵妃俯身搂着我,泪水钻进我的脖子里,自责道,“母妃总是这么没用,母妃说过不让姜了再受伤害,可是母妃却是说话不算话,还亲手伤了姜了!”
我知道她的自责,可是她在宣和宫不这样做,我大概是走不出宣和宫的,我拍着她的背:“母妃是最厉害的,我们全身而退就是胜利,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我们要向前看,前方的路正等着我们呢!”
凤贵妃破涕为笑,“知道了,母妃都把这些记着,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
“嗯!”我重重地点头,在这一刻,我才感觉凤贵妃跟跟我的母妃一样,一样的温暖。
她几日未洗漱的样子莫名的味道跟我的母妃重叠起来,她眼中的担忧让我感觉欢乐,我想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到今天,到此时才感受到她的温度。
我受伤期间,花白胡子江太医来得勤快,带了许多宫外的话本给我看,还有花草树木蛇虫走兽书集。
梅园深处的是我常坐的地方,我抬手接着落下的梅花,江太医说:“公主,伤其筋,日后恐重物不提!”
我笑了笑安慰江太医,“不能提重物跟性命相比,不值得一提!”
江太医望着我良久,说了让我心生疑问,莫名的话:“若是您母妃像您这样晶莹透彻,何愁尸骨无地。魂落乱葬岗!”
我欲问,江太医收起脉诊,背起药箱离开了,没有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
在他的只语片言中,我肯定他是认识我母妃的,我肯定他每回透露一点,是让我记住我母妃,不能忘记母妃。
“你的手没事吧”
一声关切地询问打断我的思涌翻腾,我把手举起来给他看,还没开口回话,“什么人?”远处的浅夏出声斥道。话落之际他像只灵活的小兽窜了出来,拦在我的面前,警惕的望着齐惊慕,明明他自己都害怕的发抖,还逞强地站在我的前方,做着保护的姿势。
齐惊慕视线越过浅夏,看向我,“我想和你谈谈!”
“浅夏!”我出声唤道,“不要紧了,你去梅园门口守着,有什么事重重地咳两声,我就知晓了!”
浅夏虽然不愿,但不会违抗我的命令,侧身行礼后退,退到门口,忍不住的张望。
手中梅花落地,齐惊慕弯着腰望进我的眼中,轻声问我:“疼吗?”
疼吗?疼不疼你自己割一下就知道了,为何还要问别人?
我对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嘴角勾勒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掌纹没有了,手筋断了,两者才相配不是吗?”
他一闪而过的心疼,“因何而伤?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心疼我吗?我可记得我昏迷了三日,醒来的时候喜乐跟我说,颐和在他生辰的晚上吵闹着皇上硬是要看烟花,皇上疼爱他的女儿,命内司厅把过年预算的烟花搬了一半出来。
他们看烟花无比欢乐,我躺在床上与死神搏斗,现在他来问我因何而伤,真是问得我心里想发笑。
许是我许久未说话,齐惊慕轻轻地捧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对我提醒道:“后宫之中,从来都是明争暗夺的中心,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个伤是你母妃惩罚你对不对?”
一个人的话语,传到另一个人的耳朵,终是会变了味道,更何况若是这话是颐和传到齐惊慕耳中,想来更是添加不少趣味吧!
比如说现在,齐惊慕现在提醒我,凤贵妃是一个蛇蝎心肠,自己得不到便把气撒在我身上。
我手一抽,笑道:“是谁告诉你这是我母妃惩罚我来的?颐和公主?还是其他道听途说?”
齐惊慕蹙眉,好像极不喜欢我的笑容,“若不是你的母妃想要更多的恩宠,也不会牵连你!”
“啪!”我扬起手狠狠地抽了过去,手腕慢慢放下去,整个手都在抖,伤口还没有好,鲜血渗了出来。“齐惊慕,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到底是你让颐和死心塌地,还是你对她死心塌地,她告诉你,我这只手是我母妃下了狠手,原因我母妃顶撞宣贵妃想要更多的恩宠对吗?”
明明没有用力,明明用不了力,齐惊慕的头被我打偏在一旁,舔着嘴角,带着邪魅偏头望着我,“难道不是这个原因吗?你的母妃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女子,不对,我忘了,在这后宫之中,每个女人的都攻于心计!”
“不准污蔑我的母妃!”我恼怒吼道,举手就想招呼过去,齐惊慕一把抓住我手,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我的手腕不着力,痛的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我没有污蔑你的母妃!”齐惊慕眸似薄凉似血:“我只不过在陈述一件事实。让你认清事实,这个世界上,哪怕是亲生父母,也会随时随地把你当一个棋子看待!”
不轻易恼怒的我,今日对齐惊慕格外没有耐心,尤其他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