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就着房里的油灯,水幻拿了一卷书靠在床头看,说是可以帮助入睡,浮绝一如往常那样与她靠在一起,伸手抱了她在自己怀中,低头去与她同看书上的文字,却只看了两句,就去想了别的事情。
“水幻。”
“嗯?”
“现在已经十二月了啊。”
怀里的人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去看他:“对啊,你快过生日了哦。”
“生日当然是要过的,我还等着你送礼物给我呢,要把这四年的都补上啊。”浮绝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也不管水幻是不是愿意搭理他:“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事啦。”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嗯……再过几个月开春,我们就把婚礼办了吧。”
他说话的语气可是陈述句,水幻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在问她的意见,而是,自己已经把事情默认了:“好啊,赶着院子里的樱花树开花的时候么?”
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利索,浮绝还略微惊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色:“是啊,好像还没跟你一起看过它开花的样子呢,赶着第一次,当然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婚礼什么的最合适了。”
懒散的身子往他怀里多靠了两分,水幻放下手里的书在床头,脸色忽的就变深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呢。”
“嗯,我记得的。”这件事浮绝一直都挂在心上:“要趁着婚礼之前去办了吗?”
“这种事,拖到婚礼之后来办不会很闹心么?”她空出来的手环住他的腰,半低的眼神渐生悠远:“再说我也想送给自己一份特别一点的新婚礼物。”
浮绝对此没有异议,只低了头去看她:“那什么时候出发呢?”
“过完你的生日就出发吧。”似是想到了什么,水幻蓦地抬头,撞上了他的双眼:“当年说好了的,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可是当年你有小蓝,跟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浮绝果然是想反悔,被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倒也不惊讶着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而且这一来一往两个月,加上中途办事耽搁的时间,我们又要分开这么久,那可不行。”
水幻对他近来越来越小孩子气的模样感到哭笑不得,若是从前,也不见他这样粘人的,难道真的是人的年纪越大就越缺乏安全感吗?
暗忖中,她又一次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不知是喜是忧地叹了一口气:“你是昊暄国第一重臣,跟我去报私仇,如果过程中被人撞破了身份,或者出现其他的意外,那是要引起两国战争的。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三国五十年的和平共处,在这种事情上得罪中原重燃战火,可是得不偿失。”
“嗯,我知道。”浮绝低声嘟囔了一句,转而又说:“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
这回答让水幻啼笑皆非,她在脑中想了很多个劝说他的方法,最后还是觉得不如各退一步:“那这样,你派两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就当是保护和协助我好么?”
“不行,我还是两个多月见不到你。”
“浮绝,你别闹了。”嗔笑出声,水幻抱着他蹭了蹭:“更长的时间都等过来了,真的差这两个月吗?”
浮绝再次承认得理所当然:“嗯,差的。”
这下水幻不说话了,她忽然发现,在当下想要劝服他,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不如暂且缓一缓,等过完他的生日再说,也许这么一段时日之后,他也不那么固执了。
但是抱着她的人却以为她的沉默是因为生了气,如今的浮绝,什么都不怕,唯独是跟水幻息息相关的事情,比以往更加深刻地抓着他的心,只要她不高兴,他也就全无办法,于是片刻之后,便不得不放缓了态度,言语中听着还有些委屈:“好了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让净勋和般若跟你一起去吧。”
这边水幻都已经放弃了劝说,他却自己让了步,让她忍不住怔忡出神,对于他的爱惜与疼宠,水幻一直都很是珍惜,而眼下,就更加动容了,更是抽离怀抱坐直了身子,换了个调笑的语气去遮掩自己的心绪:“你现在都不在统战处了,还去调用他们两个,人家能听你的话吗?”
浮绝摊摊手,说:“净勋现在也不在统战处,再说我是丞相,对所有的臣子都有调动权。”
哦对,这个人升官了啊。
水幻还不太习惯他一人之下的位置,听他说了才是恍然,只是眼珠一转,又想起了那两个人曾经托给她的事情,她的眼神就多了一分试探:“我听说,他们两个想认你做老师?”
她的话一出口,浮绝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来找你了啊。”
“是啊。”水幻也承认得很坦然,她觉得彼此之间本不需要什么言语上的遮掩:“其实这么些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