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了几圈头上的绷带。
窗帘拉着,从外面透进橙色的阳光。这是又一个日落时分,看来我至少昏迷
了一天。我喉咙干得和夸父的差不多。我大声地喊赵绫芸的名字,不一会儿,就
听见卧室门开的声音。赵绫芸捧着一杯水端到我嘴边,解释道:「这是我给你冲
的葡萄糖水,还加了一点盐。味道可能有些奇怪,你忍一忍喝下去吧。」
我感激地点点头,接过水杯,压抑自己气吞山河的yù_wàng,慢慢啜饮,耳畔是
赵绫芸的埋怨:「事情的经过我听蓉儿和唐诗说了,你有什么怨气,我也替你骂
了,应该比你自己骂得还狠。你就原谅她们,好吗?」
「我睡了多久?」我不想直接答应她。
「44个小时。昨天和今天上午蓉儿各来了一趟,帮你打了吊瓶,还有换药。
她的眼泪哗啦啦掉。」
「那诗兰呢?」
「你知道唐诗的脾气。她没来,还叫我告诉你,让你记住还欠她自作聪明
的罪状,病好了再受罚。」
「芸姐呢?芸姐有什么想说?」
她几秒后才开口:「招惹茜殿下,你真的活腻了吗?」
赵绫芸留着披肩发,与编着长度异常夸张的麻花辫的唐诗兰和每天都对着镜
子修剪发尾的妹妹相比,显然朴素很多。她的穿着风格也与走英姿飒爽路线的唐
诗兰和走活泼可爱路线的妹妹截然不同。作为极少出门的宅女,她习惯穿睡裙,
除非有除妹妹以外的客人登门拜访。她喜欢戴着黑色的眼镜框,据说是会显得成
熟,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很别扭,现在虽然看惯了,但我还是喜欢她从前的审美。
「这两天有什么事发生吗?」我装作忽视她的担忧,「我是说关于茜殿下和
夏伯爵的事。」
「没有,目前风平浪静。」赵绫芸接过我喝空的水杯,把它放在床头柜上,
「不过我不认为你能在大事发生前恢复健康。」
「我也没这样指望。」尽管妹妹给我上的药很有效果,但我还是疼得龇牙咧
嘴。
「我给你煮了粥,等一下端过来。」赵绫芸看了眼床头摆着的闹钟,「今晚
有校董事会的例会,我要出门,走之前我会再给你泡一杯葡萄糖水的。夜壶就放
在床边,你一低头就看得到。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摇摇头,看着赵绫芸站起来,闭上眼睛。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听见家门锁
上的声音。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搁在过去,我会去浴室寻找赵绫芸换
下来未洗的内衣,将头深埋其中,享受着她的味道聊以自慰。她很讨厌我这么做,
所以我不敢抱侥幸心理,总是小心行事,以免被她发现。
我的这种变态行为持续了几个月,唐诗兰就给我上了贞操带。我不知道这中
间是否有关联,抑或只是巧合。由于赵绫芸总是待在家里,其实我没有多少这样
的良机。她的鞋只有两双,一双白色的夹趾凉鞋热的时候穿,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冷的时候穿,前者留不下味道,后者的款式不好看,再加上她很少穿它们,尽管
是三年前买的,到现在都可以直接摆到店里当新品卖,连点灰尘我都没机会舔。
粥又稀又淡,我虽然清楚自己的胃现在只能接受这个,但还是难以下咽,祈
祷着赵绫芸能赶快回来。就在这时,我听见外面传来了家门打开的声音。我挣扎
着起身看了眼闹钟,才刚到晚上七点半。难道是因为我,她请假早退回来了?
背后的卧室门也打开了。脚步声干脆利落,彰显着雷厉风行。我的心中一阵
酸楚,但面上只能露出微笑,对高挑的来人问候道:「诗兰大人好,您怎么会来
的?」
「主人探望自己的奴隶,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一点都不想再听到「天经地义」这个词了。
「您就这么滥用职权闯进芸姐的家,想过被她发现的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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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唐诗兰微笑道,「校董事会的例会
向来都是从晚上七点一直开到十点。我九点钟就溜走,还会被她逮个正着?」
她拉开背包的拉链,从中掏出一沓用订书机订好的a4纸大小的资料:「你
这里有能上锁的抽屉吗?」
「这是您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是我要给你的东西。」她展示给我看,其实就是她前天下午交给我的资料
的复印件,只不过比起之前那一,增加了不少段落,而且还有用荧光笔标注的
痕迹,「绫芸告诉我为了让你专心养病,她已经把你的资料全部搜走,等到你病
愈后再还给你。但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这段时间就只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所以昨
天特地花了半天时间整理出一份新,过来给你。」
「就放在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里吧。芸姐她不会动那里面的东西的。」
「为什么?」唐诗兰拉开那个抽屉,把厚重的相册抽出来,「哇,你还藏私
房钱。」
「三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