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脚处躺下。
实在很困,岑萱很快就睡着了。半夜里醒来,却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
她慢慢地睁眼,面前的是放大了的俊美的五官。她仍然是蜷缩在床脚处,位置没变,而那个人不知在何时也转了方向,睡到床脚来了。
她轻轻地动了动身体,而这一动却惊动了纳拉王,他也睁开了眼睛。
此刻她没有惊慌,两人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岑萱没有再动,她知道自己逃不掉。面前的人是她的夫君,无论她愿不愿意,她这一辈子就只能跟着这个人,这是她的命。
跟纳拉王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渐渐地习惯面对他,她不再像开始那样感到恐惧。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不由她选择,她只能接受。
纳拉王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目光冰澈清莹。看她并没有要反抗的打算,他嘴角一勾,说道:“我的耐心到此为止了。”
说着,纳拉王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给她解开了衣带。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任由他所为。感觉到炽热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岑萱皱着眉,咬着唇,忍受着被撕裂的疼痛。
一轮狂风暴雨之后,纳拉王抱了她一会儿就下了床。岑萱再次张开眼睛,往自己身上看,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了几处大小不一的红印,再看床铺,身下的床褥上落下一朵殷红的芍药花,她终于知道落红帕有什么用处了。
第三十六章
那次之后,纳拉王仍然很喜欢往岑萱的宫中跑。岑萱对他的态度仍是温婉却不热情。岑萱自己都有些纳闷,论美貌,这宫中哪个不是貌美如花;论风情韵味,怎么数也轮不到她;何况自己对着君上神情冷淡,淡静如水:你来了,我招呼你;你不来,我也不着急。怎么君上就这么喜欢黏着自己呢?
对纳拉王来说,他平时见的都是妃子们的刻意讨好、迎合,见多了,就觉得无趣。岑萱此刻的冷淡反而显得十分的与众不同,她甚至敢以死相抗,让他不能得手,让他又爱又恨,从来没有哪个妃子会这样对他,会给他这样一种感觉,所以他的内心就燃起了一股强烈的征服的yù_wàng。
纳拉王之前也有一两个特别宠爱的妃子,不过他基本上还可以做到雨露均沾。只是萱妃进宫后,情势就不一样了。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萱妃的宠爱——经常留在她的宫中过夜,这样的专宠惹来了其他妃子的不满和极大的妒意。
一年一度的王家赛马节到来了,纳拉王带着他的妃子、儿女,还有王室成员及家眷,浩浩荡荡地开赴王家马场。
这是一个融合自然山水的王家禁苑。在岑萱的记忆中,这个地方风景秀丽,青山环抱,山下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他们到达的时候,军士们已经在场上练马,为马匹热身以备王室人员随时征用。
草原边上扎着几个大大的白色的帐篷,远远看去,像草原上长出了几朵白蘑菇。另一边的山脚下,依着山势而建的行宫,赭石与荼白相配,半隐入山林中。
最大的帐篷内,刚到的纳拉王以及他的妃子们、儿女们已分级就座,宫人奉上香茶。
主座上的纳拉王喝着茶,和旁边的正妃说着话,其他的妃子也三三两两地小声地聊着。岑萱最无聊,她没有跟谁相熟,也不想与其他人闲聊。此刻她挺直腰板端坐,纤纤十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几上的茶杯,眼睛盯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让我差点以为转动几下,这杯液体会变魔术似的变色一般。这副拒人千里的模样让一些想过来巴结她的妃子却步。
纳拉王叫宫人端上各式的点心和水果,对大家说:“你们一路过来也累了,大家在帐内歇歇。一家人聊聊天,聚聚天伦,也是美事。等外面的阳光没那么晒,本王再带大家出去游乐。”
这是君上也是一家之主发出的命令,所有人必须遵从。
精美的点心和新鲜的水果随即端了上来,首先奉到纳拉王和正妃的面前,然后由他们指示送到各妃的几上。
坐了一会儿,岑萱觉得越发的闷,这种局面之下让她撑到太阳西斜,她一定会闷晕了。于是她离了座,向纳拉王和正妃行礼。
纳拉王见了,问道:“爱妃有什么事?”
“禀君上,臣妾要告退。”岑萱低头答道。
“爱妃不舒服吗?”纳拉王问。
“不是。臣妾想出去走走。”岑萱答道。
这句回话出问题了,接下来定有好戏看!
纳拉王刚下令在帐内喝茶聚天伦,还特地备好了茶点,在座各妃子都只能乖乖地听从,哼都不敢哼一声。这个萱妃到底是恃宠生骄还是不知规矩,她这时提出离席是完全不给纳拉王面子,借口说自己不舒服也就算了,还故意说自己想出去走走,分明是在众人面前令纳拉王难堪。得宠又怎么样?得宠就可以不给君上面子?众人快意十足地准备看下文。
果然,纳拉王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顿了顿,却又问道:“你要去哪儿?”
“臣妾只是想随便走走,或者去骑骑马。”岑萱回答说。
纳拉王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