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节?”
惠行是安分守己之辈,所以被眼前的消息冲击的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静慈盖棺定论,让她回去,坐在房间里的她都还是失神的。
做住持?
她……真的可以吗?
☆、有女
事实证明,惠行的住持做的很好。若说静慈是以德高望重而服众,那惠行就是以处事有方而受赏。
惠行成为住持的三年间,慈悲庵的名声也远近闻名。香客越多,香火也愈发的鼎盛。被烧毁的佛殿三年前就已重修完毕,规模更甚之前。
春日临来,如织的女子涌入慈悲庵。
香客们皆是庸城里的富贵家眷和小姐,每次来都会留宿几日。慈悲庵为此还修建了一座别院,专供她们下榻修习。
三年间,清心的檀香,夹杂了一抹俗世的脂粉香。
后院的蔬菜早已被种成了花草,只有那一小块红药被留了下来。旁边扩建起一块水池,池子上修建了一座九曲的竹桥。两旁栽了柳树,阴阴郁郁的,底下设有石桌石凳,是乘凉闲会的好去处。
每到春日,后院里芳香四溢,乱蝶翻飞。时而有少女散步其间,相互攀谈,传出银铃般的笑声阵阵。
今日,郑家姐妹趁着母亲听经时,悄悄的溜到了后院。
姐姐名叫郑意,穿着一身鹅黄襦裙,发髻上斜插一对琥珀掐丝蝴蝶簪。妹妹名叫郑悠,穿着嫩绿绣花裙,手里执着一把绣扇。两人是庆县主簿郑于方的宝贝闺女,尚未及笄。
郑于方位居庆县主簿,虽说是个不起眼的九品小官,但在庆县也是个半大角色。两个女儿容貌清秀,从不缺追求者。今日她们母亲来慈悲庵的目的就是想为两个女儿祈福,求上天能给赐个好姻缘。
“妹,你说娘烦不烦,以为菩萨什么都会做。”
“娘亲也是为我们好。”
“我们现在还小,她就想着把我们嫁人。我都怀疑,咱们究竟是不是她生的,着急什么啊!”
“哎呀,说什么嫁不嫁人的,羞死了!”妹妹用扇子遮住脸庞,露出一双水灵的大眼来。
“你又脸红了,哈哈……那赶明我去禀告娘亲,就说郑悠她不打算嫁人了,怎么样?”
“姐,你坏死了!讨厌……”说着,妹妹就不好意思的偏头跑开了。
“别跑啊!”
郑悠只顾跑,脚下一不小心就绊倒了东西。
“小心!”
“哎吆……”扇子从手里脱落,女子眼见就要摔倒在地上。
电光火石间,有人揽住她的纤腰轻易的带入怀里,顺势轻旋。淡淡的药香里,郑悠看到一抹淡灰色缓缓掠过,她就稳稳的被人拥在了怀里。
清香若有若无,脚下踩着软软的青草,似乎沉迷般的微陷了下去。暖风轻软,有飞絮落下,落在她的身前,落在那灰色衣袍的轻廋肩头。
郑悠失了神。
“你……没事吧?给,你的扇子。”
那道声音很温软,又有一丝沙哑。郑悠低着头不敢看眼前人,轻颤着手接过绣扇,复又遮住了半张小脸。
郑意走过来,仔细打量妹子:“你没摔着吧?”
“姐姐,我没事。”
郑意略显豪气的施礼:“妹妹不小心撞了法师,还望法师莫怪。”
“没事。只是……”
“只是?”
法师?郑悠讶然着樱桃小嘴,羞涩的移开了眼前的扇子,这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原来,救她的人是慈悲庵的法师?
她还以为是个翩翩公子呢。
郑悠发现那人的确是个女子。她生的好看,但也并非绝色。或许是因为修佛的缘故,骨子里透出一股淡然悠闲来,尤其是那双朗风霁月的眉眼,让人移不开半点视线。
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皆隐没在宽大的海清之下。十指修长白净,指甲圆润,但似是因为常年拈佛珠的缘故,指尖有层薄茧。手腕上挂着一串雪色佛珠,不似凡尘之物。
她站在和煦的阳光下,唇边微微浅笑:“只是……”
那微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两人不由跟道:“只是如何?”
佛门修行人跳出三界之外,五行之中。自有一种任天地变换,我自岿然不动的高傲姿态来,她也不例外,端的是无所牵念,声音沙哑迷人,轻抬手指,唇角微抽,似乎显露出一股微妙的风姿。
“只是……”下一秒,瞬间破功,女子满脸的纠结都在叫嚣她的奔溃,“你们能不能挪挪贵脚,踩着我的红药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人瞬间乱跑起来,两只蝴蝶飞舞般,如狂风过境,红药全部……卒!
心咯噔一下,咔擦。
商昭的心碎成瓣了。
“姐,完了,我们干坏事了。”妹妹连忙躲到郑意身后,后怕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没事的。”郑意安抚性的拍了拍肩膀上的手,“法师仁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