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将你接回来,没想到老爷却先我一步派人去接你了。”
她一直觉得老爷无情,原来他心底还是在乎她和女儿的。
傅锦绣欣慰的笑了。
商昭状似不经意道:“是爹主动接我回来的?”
“你爹还是记挂你的,派了手下的人去接你。”
若真的记挂,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手下的人?锦衣卫怎么会成为内阁手下的人。如此看来,她回京之事,似乎迷雾重重。
商昭从袖子里掏出那对夔龙纹耳玦。
“这可是娘亲的东西?”
“是你爹当日拿去的,说是让你睹物思人,可以尽早回家。还说能当信物,让你放心跟护卫回来。”
“爹是这么说的?”
“嗯。”傅锦绣点了点头。
商昭脑中闪过华荣说过的话。
首辅将此物交给我说,若是不能带您回京,此物的主人怕是也没必要活着了。
没必要活着了?
原来,为了让她回京,父亲真是不惜将朝野里的手段都拿出来了。
只是苦了她可怜的娘亲,还傻傻的以为那个男人真心爱她。
商昭心里有些苦涩,她为她娘亲感到不值。
“昭儿,昭儿……你在想什么?”
她翻了手腕,将耳玦收入袖里,“娘,这副耳玦能不能送给我?”
原来是这样啊,傅锦绣笑了:“你喜欢就拿去,娘亲的东西全都是你的。”
“谢谢娘。”
“傻女儿,谢什么谢。”
母女两正笑的开心呢,下人前来禀报说:“二夫人,老爷在书房请三小姐过去一趟。”
此时,两人心思各异。
傅锦绣道:“你回来几天都没有向你爹请安呢,他必定也想你了,快去吧。”
商昭只嘴上应道:“我这就去。”
去书房的路上,商昭问仆人道:“爹从哪回来?”
仆人:“朝里。”
究竟何事,能让爹这么着急?商昭实在难解。
书房到了,仆人推开门,“三小姐,请进。”
商府规矩极严,依照礼节,商昭不能抬头。她缓步走到书桌前,直觉眼前有一道极具压迫性的身影,她只是冷静的屈膝行礼:“女儿商昭见过父亲。”
那人自书架前转过身来,声音沉稳平静,“起来吧。”
“谢父亲。”
“你我父女相见不用如此拘谨,平常之礼对待即可。”商胥迈脚坐在太师椅上,对商昭道:“坐吧。”
“是。”商昭坐在下侧的座椅上,“不知爹找女儿来所谓何事?”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及笄礼早过了?”
“恩。”这问题似乎本不该问。
“府里住的惯吗?”
“娘亲和大娘她们对我都很好,仆人丫头也守规矩。女儿不敢渴求太多,如今已经足够了。”商昭不待他问,全部简略的答了。
“嗯。”商胥难得点了点头,“你自小在外生活,不习惯也是有的。我请了宫里的嬷嬷为你教导礼节,你也能尽快融入日后的生活。”
“女儿全凭爹安排。”她一副来者不拒的表情。
“听你娘亲说,你不识字?”
“……还是略识几个的。”商昭没想到师傅还真把她的气话写进信笺里去了,心下有些想笑,忍住了。
“女子通文识字,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韶儿虽也不识诗书,但女红独绝,你可有何擅长之艺?”
“女儿愚钝,并无出挑之处。”这是实话,商昭虽然没有擅长的,但神奇之处就是似乎她什么都懂一点。
琴棋书画,唯一善书。但她又自己亲口承认说不认字,现在说出来岂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罢了,我也不要求你许多。日后多跟韶儿相处,好好学学她的女红。”商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也让人无法忽略,“你终归是商家的小姐,岂能一窍不通。”
“爹说的对,女儿知错了。”
“明日开始就去习礼,晚上研习女红。”商胥的视线扫过一直闷不吭声的商昭,又收了回来,“等到过年,再好好休息。”
“是。”
“出去吧。”
“女儿告退。”等退出屋子,商昭嘟嘴吐出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脖子,酸死了。
不过,她依旧没有任何眉目。
他爹带她回京,到底所谓那般?
宫里的女官第二日就来了府里,四人皆来自尚仪局,分别为司籍司典籍,司乐司典乐,司宾司典宾和司赞司典赞,皆为有辈分资历的正七品女官。
四人都不苟言笑,但职责分明,认真负责。一个换着一个的“折磨蹂躏”商昭,不到两天时间,她就被磨掉了一层皮。
商昭习惯吃苦,学的也快,很快她就将所有的礼仪规范,请安祈福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