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姬看外面亭亭如盖了几万年的梧桐,被悟渊毁的差不多了,根都翻了出来,叶子掉了大片,只剩下些吸收不了营养的枯枝和粗壮裂开的树干,终是到根断叶落的时候了。
一支羽箭直射过来,凰姬看他稳稳插在门边,踉跄的站起身,认出这是南荒的鸟族羽箭。
“是父亲来了。”凰姬大喜过望,伸出手想拿下羽箭,被结界挡住,凰姬看外面的梧桐树,施法将一片树叶送出羽箭飞来的方向。
不多时,陵光神君领着人冲了进来,“父亲。”
“我儿莫慌。”陵光神君一等人被屋里的业火惊到,看着凰姬燃在火中,已有脱虚之相,施法想破开结界,却无济于事,想看着凰姬身后的业火越燃越烈。
“父亲,这道结界,悟渊凝了他一丝气息,要破除非他伤,亦或。”
“断魂印。”陵光神君双手凝起一股力,手掌心慢慢燃起一阵蓝色火光,陵光神君看着龄集,“你们离远些,莫要误伤了。”
龄集点点头,伸出手,随着一众仙神退至几十步之外。
陵光神君缓缓念起口诀,蓝色火光燃着淡黄色文字,掌心火光愈盛,凰姬看陵光神君印已结成,忙退后两步,那两束火光携着一股巨大的力道直冲过来,带着比业火更强烈的炙热。
凰姬化成原形,在火光冲过来撞破一个洞的时候迅速躲避开火光,从那砸出来的洞中飞出来。
悟渊感觉胸口一闷,捂住胸口,压下涌上喉间的腥甜,随即听闻九天之上的凤啼,抬头看去,那是,凰姬,正直直的往这边飞来。
一旁的天吴看凰姬脱困,还未来得及开心,看她直冲冲的往这边飞来,看悟渊手心而燃起业火,猛的撞上悟渊,悟渊一时不备,跌落在地。
“凰姬,回去,回孩子身边去。”
天吴抽出禁锢住手的铁链,不顾满手的血,手心现出一枚令牌,直直扔给凰姬,“拿去,给安宁。”
悟渊手心甩出一阵极电,抽在天吴身上,看天吴咬着牙一声不吭,愤然回头,迅速起身,直飞上去想拿下那枚令牌,手上动作不停,看凰姬越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业火当面扑来,凰姬堪堪躲过,眼见悟渊离令牌越来越近,只奋力盘旋过去,业火再直面扑过来,凰姬不再逃避,更加迅勇的从业火中穿过,叼住那枚令牌,业火在凤尾疾疾燃烧起来,火光一路往下坠,些许星火落下,凰姬扑腾着翅膀似要奋力而飞,越用力越往下,回头看去,凤尾而燃至焦黑,化成人形,不顾身后业火,拿着令牌便往校场去。
陵光神君匆匆赶来,截住悟渊,“悟渊,回头是岸。”又看一眼天吴,只对着陵光神君点点头,示意自己还撑的住。
“回头?”悟渊自嘲一笑,看着陵光神君搂住凰姬,凰姬手死死拽住那块令牌,眼神狠狠的瞪着他,“帝后,且放过你,回去告诉安宁,若允我,六界会恢复和平的。”
“你做梦!”陵光神君不再言语,亦不再看悟渊恼羞成怒的样子,带着凰姬往校场去。
向安看着安宁,脸色几乎白的透明,只有眼睑轻轻的颤动泄露出些许焦急的情绪,眼角的花慢慢合上,成微开的样子,安宁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听得有多人的脚步声往这边来了,睁开眼,看见陵光神君半搂半拖着凰姬进来。
“母亲。”
安宁起身,脚步匆匆,站定在凰姬面前,扑腾一声跪在凰姬面前,“母亲。”
凰姬站直身子,陵光神君放开她,凰姬一步一踉跄的走到安宁面前,蹲坐在安宁前,摸摸她的脸,“母亲没事。”把手中的令牌塞给安宁,“这是你父亲给你的。”
安宁低头看,躺在手心的那块令牌,有一面雕刻了九级八卦,摩擦着上面的纹路,槽壑间都是鲜血,几乎快落下泪来。
“速请执明神君。”
龄集站出来,“我去吧。”看一眼纤弱的背影,泛着青黑的发顶,正对着母亲流露出的软弱,忍下所有疼惜,匆匆往青天去。
凰姬抚过安宁的鬓角,手上的血沾在安宁脸上,看着这个酷似自己的女儿,“安宁,父亲母亲相信你和燧迟。”
安宁点点头,扶凰姬起来,让人扶凰姬去休息,向安轻轻抱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体会着她的过往,看到她藏在心底的辛酸、强撑起来的坚强、不得不振作起来的运筹帷幄,向安更心疼她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无人替她让她安心。
看到菏青在一旁,隐隐将目光放在这边,不,放在安宁身上,带着向安懂的心疼和心悦之情,目光随着安宁转,向安没有反感他的目光,只是想起他那句话,“她生来便是神族的帝女,这是她无法推诿的责任。”
是吗?这便是她的使命,她生来带着无上尊荣,也带来无上的责任,就像向安宁愿放弃所有,化名傅追项也要回京都讨回一个公道般,除了无法舍下的父母恩情,便是生为人子血骨责任,向安突然想落泪,傅追项不怕失去是因为没什么可失去了,横竖都是死,不如算计所有,也要完成这个责任。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