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家眷之死彻底激怒众人,各施拳脚,或以兵刃围攻嵩山派弟子。刘正风捶首顿足,叫道:“三叔!三叔啊!三叔!”挺剑刺向费彬。费彬想问:“哪个王八蛋杀的人?”却被他一剑逼了回去。一百多个武林豪杰围攻十几个嵩山派弟子,结果不言自明。一个照面的功夫,嵩山派弟子七死九伤。费彬此次带来的弟子乃是精锐中的精锐,然而以寡敌众,落得死无全尸。费彬急欲去救,却被定逸和刘正风联手缠住。定逸叫道:“左冷禅到底搞什么鬼?说清楚才能走!”刘正风叫道:“狗贼!我与你们拼了!”
荆楚和欧阳青衣并肩进屋,找座坐了。欧阳青衣一双美目盯着荆楚,笑吟吟地道:“外面这么热闹,我们进来干嘛?”荆楚倒了杯茶,摇头道:“这件事上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打架,外面的人已经足够。”欧阳青衣抢去茶杯,喝了一口,小声道:“嵩山派弟子不得号令,怎么会杀人呢?”荆楚道:“所以说兵者乃凶器,你看,手一抖就是一条人命。”欧阳青衣道:“是呢。”荆楚沉默了会,道:“欧阳轻和欧阳灵……”欧阳青衣看着门外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人。”荆楚道:“什么事?说说看。”欧阳青衣道:“我要去秦岭,你陪着我。”荆楚道:“我答应了。何时放人?”欧阳青衣道:“明日一早。见面放人。”荆楚点了点头,道:“别再骗我。”欧阳青衣白了他一眼。
此时只听一声惨叫,接着刘正风道:“费彬!你滥杀无辜,本该以命抵命,念在同门多年,我只取你一臂,还不快滚?”众人大声起哄。荆楚道:“结束了。”欧阳青衣道:“我们走吧?”荆楚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出去。刘正风迎上来道谢,荆楚道:“举手之劳而已。刘大人节哀顺变。”刘正风叹道:“可怜我的三叔!”又道:“小兄弟仁义具备,家有一女,年刚及笄,小兄弟无事可以多来……”欧阳青衣轻咳一声,刘正风道:“啊呀,怎么站在外面?快请进去。”荆楚笑道:“我急着回六扇门,改天再说吧。”刘正风道:“一定再来!”荆楚笑道:“一定再来。”向定逸告了别,和欧阳青衣一起离去。
两人走到街口,正值中午,行人络绎如流,欧阳青衣道:“明早我在这里等你。”向左而去。荆楚向右,回到沈卜居处,小环开门,道:“公子回来了?两位老爷等着你呐。”荆楚点头进屋,沈卜和周晷一坐中间,一坐左边,陈解牛站在下首,老神在在。荆楚抱拳道:“两位大人,陈大哥,我回来了。”周晷笑道:“我听解牛说你与一名绝美女子一起,那位小姐人呢?”荆楚瞪着陈解牛道:“那名女子是晚辈的敌人。”陈解牛笑道:“老弟啊老弟,我亲眼看见你们……”荆楚窜上去掐他脖子。陈解牛道:“你们打了一架!”荆楚叫道:“正是如此!”对他小声道:“不就是没陪你喝好?我今天晚上请客,去不去说!”陈解牛也小声道:“去当然去,只是重色轻友之罪,非回雁楼的廿年杜康酒不能洗清……”荆楚道:“回雁楼就回雁楼!”
沈卜道:“你们两个安静!”荆楚和陈解牛立即闭嘴。沈卜道:“完成任务有奖。你们要钱还是要书?”陈解牛道:“要钱!”荆楚道:“要书!”陈解牛看了荆楚一眼,却不说话。沈卜对周晷道:“给陈解牛五两银子。”陈解牛得了银子,又看了荆楚一眼。沈卜从旁边拿过本书,几有寸厚,递给荆楚。陈解牛放声大笑,乐不可支。荆楚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古诗选集”四个篆文,翻开里面,则皆文人之诗。
荆楚叫道:“竟然不是秘籍?”沈卜道:“谁说要给秘籍?让你读点古诗,秋天参加乡试。”却也捋须而笑。陈解牛拍了拍荆楚的肩道:“兄弟节哀,我也被坑过。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要书,要钱知不知道?”荆楚恨恨地道:“你不早说!”陈解牛笑道:“说了还有什么意思?”沈卜道:“好了,解牛你先出去。”陈解牛道:“是。”对荆楚道:“我在外面等你。”退出屋去。沈卜道:“沈飞,你有没有问题想问?”荆楚道:“杀人的嵩山派弟子是咱们的人?”沈卜点了点头。荆楚又道:“被杀的刘正风三叔也是咱们的人?”沈卜道:“是名死囚。”荆楚道:“左冷禅真倒霉。”
沈卜道:“刘正风的事到此为止。我有封信交给汉中大风楼的楼主,你明日去。”荆楚道:“大风楼主姓甚名何?”沈卜道:“你问我我问谁?”荆楚擦了擦冷汗,又道:“林震南夫妇生死未卜……”沈卜道:“已交给解牛了。你可问他。走吧。”荆楚道:“是。”周晷道:“等等!”拿出一只小盒,递给荆楚道:“这是老刘给你做的解药,五日一粒,可保一月无虞。”荆楚拜道:“前辈恩重,晚辈铭感五内。”周晷笑道:“去吧。”
荆楚到得屋外,陈解牛等候多时,道:“走,吃饭去。”荆楚把书交给小环,两人上街,荆楚问陈解牛道:“今天的计划你知不知道?”陈解牛道:“我事先也不知道。沈大人的计划永远不会对咱们说的,想知道只能猜。”荆楚叹道;“他就不怕因此坏事?”陈解牛摇头道:“不怕。他有无数手段应对。”荆楚笑道:“这样挺好,咱们依计行事即可。”两人进了家饭馆,要菜要酒,慢吃慢饮,说些武林之事。幕后有人奏筝,曲调清越,使人心旷神怡。荆楚笑道:“这曲《汉宫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