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掷完,按大小决定抓鹤格的顺序。
“孟夫人,不好意思,承让了。”铁夫人是庄家,第一个抓鹤格。
接着是廖夫人。
其次是马夫人。
最后才是苏清沅。
苏清沅心态好,她暗想着若是赢了便是她赚了,若是输了就是输小县令的,怎么算她都不吃亏。苏清沅慢慢地抓鹤格,虽然在铁夫人和马夫人眼里,苏清沅也不怎么会玩叶子戏,但比笨手笨脚的廖夫人好多了,廖夫人抓鹤格的时候,手心都是出汗的,脸绷得极紧。一张鹤格,一个铜板啊,持家有道的廖夫人哪舍得丢掉一个铜板。
“三钱。”铁夫人出一张鹤格。
“六钱。”马夫人接着出,“廖夫人,到你了。”
廖夫人看了眼蓝莺莺,蓝莺莺摇了摇头,廖夫人紧抓着鹤格,激动地打出一张,“九钱。我最大。”
马夫人看了眼廖夫人,嫌弃道,“我们都是闲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打我做什么。”
“我不出,能压得住吗?”廖夫人反唇相讥。
都说赌桌上现本性,果真不假,苏清沅看到廖夫人再无平日端的那副贤淑之态,与马夫人对骂,心里发笑,但面上却道,“是不是该到我了。”
马夫人和廖夫人停止了争执,皆一脸紧张地看着苏清沅,苏清沅是知县夫人,总不能对她打眼色,让她别出鹤格吧。
半雪和半霜也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也觉得这叶子戏甚是有趣。
“夫人。”半雪见苏清沅要打出一个鹤格,忙急得喊她。
苏清沅瞥了她一眼,嘴角一笑,之后,打出鹤格,“那本夫人出这个。”
万万贯!
直接压死廖夫人,灭了自家人。
廖夫人和马夫人脸色都变了,知县夫人会不会打叶子戏啊,怎么乱出啊。
铁夫人心里偷笑,这都是不想赢都不行啊。
“啊,本夫人出错了吗。”苏清沅愧疚地迎上马夫人和廖夫人的双眼,看她们二人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廖夫人一副恨死她的样子,心里更乐了,你瞪本夫人也没用啊,有本事,你来当这个知县夫人,居于本夫人之上啊。
马夫人见知县夫人一脸无辜,也不好意思苛责她,当然,也不敢苛责,笑着安慰道,“没事的,知县夫人,我们继续。”
“好。”苏清沅也不敢玩得太明显,免得露陷。
来回几圈之后,廖夫人也渐渐上手了,但远远不及铁夫人。铁夫人是一看鹤格,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她都了如指掌。
现在铁夫人面前的铜板是最多的,而廖夫人和马夫人,因受苏清沅连累,输了不少。自然,苏清沅是输的最多的,反正是谁和苏清沅一家,就必然输;若苏清沅坐庄,那更输得更惨了。
半雪可怜巴巴地往外掏铜钱,很是不舍,并小声对苏清沅道,“夫人,您今天吃不了肉了。”
小丫鬟的话,让苏清沅莞尔,半雪是不知道她当年赢得时候,即便是买下整个浔阳县都可以,苏清沅笑着道,“不能扫了几位夫人的兴,半雪,快给她们。”她正输得开心,哪管得了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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