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轮到苏清沅坐庄,苏清沅看也没看,就随手打了,当然,她一输就赔三家,而且还是加倍的赔。
铁夫人、马夫人、廖夫人各个笑逐颜开。
蓝莺莺看得目瞪口呆。
“铁夫人,本夫人刚听你提到你有个亲戚在都虞候府上当差?”见铁夫人赢得开心了,苏清沅趁机问道。
铁夫人摸了一张鹤格,骄傲道,“是啊,那是我远房姑母家的儿子,算起来,是我的表弟了,自小就进了都虞候府上,侯府管事见他机灵,就让他去伺候了四公子。听到那表弟说,那侯府上的公子哥儿,个个长得面红齿白的,可不比我们这些个人家养出来的,像个猴崽子似的,上蹿下跳。”
马夫人接着道,“若是面红齿白,岂不同小姐们一样了,呵哈哈。”
“诶,你还别不信,那些个公子哥儿,都是天生富贵,吃穿用度能同普通人家之子一样吗。”铁夫人也没见过那些个世家公子,平日所知的,都是听远房那位姑母说的,再加那位远房姑母自己夸大其词,添了些,传到铁夫人耳里,又变了样,不过铁夫人还是自信的,在这个小小的浔阳县,有几个夫人去过江州府,即使去过江州府,又有几个去过皇城脚下的临安城,即使到了临安城,又有几个能走进侯府看一看,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然而,在铁夫人说到都虞候三个字时,苏清沅却微微摇了摇头,都虞候是个武职,并非侯爵,本朝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皆有都虞候,仅次都指挥使之下。在这三个都虞候之中,当属殿前司都虞候最为重要,若能爬到都虞候的位置,日后便也是前途无量了。她记得,帝都攻陷时,担任殿前司都虞候的是李黼,这个佞臣,在敌军未攻入城门时,便携家眷逃走,致使敌军不攻而破,整个宫门失守。
明知铁夫人说错了,苏清沅也不会去纠正她,就这么安静地听着,如同听一个熟悉而又遥远的轶事,而她,现在只是个陌生的看客罢了。
“不就一个虞侯府上四公子身边的小厮吗,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廖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出言讽刺道。
铁夫人也不甘示弱,“只怕有些人连侯爷府上的小厮都不认识。”
“呵,有些人呢,就是有那么多七拐八拐的亲戚,我看啊,都是道听途说的,你看,这说了半天,我们连那位都虞候姓什么都不知道。”廖夫人打出一张鹤格,“五万贯,跟不跟?”
马夫人看了看手中的鹤格,“我不跟。”
“本夫人也不跟。”苏清沅将叶子戏放下,从半霜手里拿过茶盏,喝了一口。
“九万贯!”铁夫人砰地压下来,趾高气扬道,“谁说我不知道,那位都虞候出自临安府凤山巷的孟家,孟家你们知不知道,那可是出过一位皇后娘娘的,如今,她已被尊为孟太后。”
孟太后?苏清沅柳眉一蹙,但很快便想起来了,是那位因符咒厌胜术而被废的孟皇后,她是太上皇的皇嫂,当年被废后,就不在宫苑内居住,也算因祸得福,逃过了那次的战乱。
马夫人玩笑道,“咦,倒是和我们孟大人同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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