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同姓不同命,哎呦,瞧我这张嘴,该打。”铁夫人说话直,刚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这不是当众扫知县夫人的面子吗。
廖夫人偷笑,活该。
苏清沅也不恼,打趣道,“说不准,本夫人的夫婿五百年前就和那临安府凤山巷的孟家是一家人,呵呵。”孟太后东山再起,自然,她的娘家孟家也跟着水涨船高。想当年,孟皇后被废,孟家失势,逐渐消失在帝都的权贵之中,有多少人落井下石,却不曾想,那远离帝都的孟家,因此得以保全,还能再次受到恩宠。果真是世事无常。
一个是临安府凤山巷权势煊赫的都虞候孟家,一个只是小小浔阳县的县令,八竿子打不着,能有什么关系。要说起来,赵乃皇姓,难不成天底下所有姓赵的,都是皇室宗亲了。在场的几位夫人都当玩笑般一笑而过,苏清沅也没放在心上,她想到孟家随着孟太后再次鸡犬升天,那么,当年韦贤妃的侄儿韦朝知,也该是高官显爵了吧。
“铁夫人,你真是见多识广。”苏清沅被困在县衙,要想打探外边的消息,只能靠这几位夫人的闲谈,虽然她们也知道的不多,但对苏清沅来说,已经收获不少,至于她们说不清的地方,她也能依稀猜到些许。
铁夫人被苏清沅一夸,更得意了,“除了孟家,这临安府还有清波巷韩家,这韩家更了不得了,当朝的相爷就是出自这韩家;此外,侯潮巷范家,这可是临安府百年世家,在临安府根基深厚,就连当今皇上都不得不倚重这范家……”
廖夫人原本有些轻视铁夫人,但听到铁夫人将临安府的几个世家望族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禁心生叹服,有个在侯府里当差的亲戚,就是不一样,这么一比,她倒成了井底之蛙。回头,她得把这些都告诉老爷,看看能不能走走路子,随便攀上哪一家,老爷升官就有望了。
韩相爷,那应该是太上皇时遭贬的韩镇,至于那侯潮巷范家,苏清沅就想不到了,既然是临安府的百年世家,那么原本就与朝廷没什么关系,只是新朝廷迁都到了临安府,要借助当地世家望族的威望,必然会有封赏,说不准会将皇家的帝姬下嫁,结成姻亲。唉,现在也不该叫帝姬了,新帝即位,当即便废了帝姬的称号,重新恢复祖制,又改称公主了。
“哎呦,我们聊这些做什么,那些个世家望族,与我们天高皇帝远着呢。也只能祈祷下辈子,我们能托身个权贵人家,要是能当个金枝玉叶,那就功德圆满了。”马夫人听着听着,她就不感兴趣了,这些实在是离她太遥远,她就一个屠夫之女,能嫁给一个掌管浔阳县所有狱卒的牢头,她就觉得很有体面,那关在狱中的犯人,哪个没有亲属,那些个犯人的亲属为了巴结她,天天堵在她府宅门口,又是给她送礼,又是给她磕头的,还说要她老爷多多关照,她敢说在这个浔阳县,还没有人不认识她这牢头夫人的,只需她老爷一句话,随便安个罪名,就能把人关牢里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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