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随后又仔细地将灰烬收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才对暗处的人影说道：“请殿下放心，这里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有姑娘坐镇这里，殿下自然放心。殿下还请姑娘保重身体，待这里的事情一结束，太子殿下夺得皇权，就接姑娘回东盛国都。”

季菲垂下眼眸：“我这条命都是殿下的，殿下让我保重，我自然会安然地回去，只是...”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似哭非笑，半响后才出声，“还请总管多多关注北君的君南煜，我总担心他会坏我们的事。”

“姑娘放心，老朽已经派人去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黑影悄然隐去。

季菲定了定心神，前去开门。

“这么晚了，有事吗？”她的神色淡漠。

凌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说道：“今天你没事吧？”

“没事。”

凌澈看一眼屋内：“不请我进去吗？我有话跟你说。”

“抱歉，”季菲的神色不变，“深夜不便，还请陛下见谅。”

“菲儿！”凌澈怒了，“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季菲的脸上露出凄楚地表情，“那一晚，你对我避而不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我会这样呢？”

“我说了很多次，那次是个意外。”凌澈隐忍道，“是碧霜在从中...”

“别说了！”季菲打断他，“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顿了顿，继续说，“就这样吧，你，不要来找我了。”说着便要关门进屋。

“等等！”凌澈用力拉住房门，“菲儿，我们谈谈好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季菲拒绝。

凌澈的俊脸一黑：“最起码，把你现在的境况告诉我，告诉我你是被迫为东盛太子做事。”

季菲有一瞬间的惊讶，即随将自己的情绪很好地隐藏起来，故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澈的眉狠狠皱在一起，一抬手将两人都关在了屋子里。季菲故意扭过头不看他：“陛下请自重。”

“别再跟我说这种话！”凌澈半是愤怒半是怜惜地看着季菲，“你跟那个东盛太子是怎么回事，他是个有名的疯子，你最好离他远一点知道吗。”见季菲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现在东盛国内太子和安王在互相比拼夺权，你在其中很容易成为棋子的。不要搅这趟浑水了。”

“然后呢？”季菲正视凌澈，眼中是浓浓的哀伤，甚至还升了一层雾气，“跟你回去，以随便一个身份入宫成为你三千后宫中的一员吗？”

凌澈眼中的坚持消散了一些，情绪顿时平静下来：“菲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你知道的。”

“你想说什么，自古帝王不由身吗？”季菲低声接道，“就算你心里有我又能怎么样，你身边的人现在不是我，以后也不会是我。你在帝王和我之间选了皇位，就应该预料到有这么一天。”

第44章 恨你

凌澈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最终泄了气：“菲儿，看来，你的拒绝如此坚决，是打定主意不会跟我回去了？”

季菲自嘲一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你告诉我，我跟你回去之后你打算将我如何安置？随便给我一个身份将我迎进宫做你无数妃子中的一个？还是在宫外安置一个宅子金屋藏娇？然后我一个人在偌大的宅子里孤芳自赏，夜夜掌灯等你是吗？”

凌澈的语气有些无力：“没有无数个，只有你一个。”

“只有我一个？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季菲苦笑着嘲讽，“只有我一个妃子，和她一个皇后，对吗？”

“菲儿，男人，尤其是君王，后宫不可能...”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是皇上，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季菲打断凌澈的话，“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事实呢，也许我能容得下别人，别人不能容得下我呢？”

“你...你担心碧霜她...”凌澈的声音压低，仿佛是放下自己所有的身段放手一搏，“不会的，碧霜不会那么做，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句话，如此熟悉，记得上辈子这个人也说过这句话。可然后呢？季菲的眼神中渐渐透出浓重的悲伤，张了张嘴，最后苦笑一声，轻轻道：“保护我？你知道我离开京城时被人一路追杀吗？”说到这句话时眼里已有湿意。

凌澈有一瞬间的惊讶：“你...”但看到眼前的人安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想到一切都过去了，又仿佛不敢问不敢面对季菲曾经因为他受的苦难一样，犹疑片刻，才开口道：“是...碧霜干的？”

“也许是她，也许是别人。”季菲淡淡地开口，“我只想告诉你，你不会保护好我的。能保护我的，只有我自己。”

“呵，”凌澈慢慢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随后接近耳语，笑容里盛满了苦涩，“哈哈哈哈哈哈！枉我...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