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的名字,她拿着矿泉水瓶,跑到运动员的休息区。
那儿三三两两站着几个男生。她试探地对着一个挺拔的背影喊:“郑以恒?”
男生疑惑地回过头,见到是她,扬眉笑了。
一旁国字脸的男生笑着锤了锤他的肩。
“你的水……落在检录处了。”她将矿泉水递给他。
男生接过了,捏在手里,右手拇指不停摩挲着上头的塑料纸,问她:“那个……你渴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愣住了,盯着男生瞧了半晌,忽然顿悟。她在办公室里见过他,经常因为私自携带相机而被陈老师用这样那样的法子激将。
初三的第一个学期刚过一个月,还来不及月考就碰上了运动会,不知道陈老师的激将究竟有没有作用?
心里百转千回,但到了嘴里,她诚实回答:“不渴。”
“哦。”男生低垂着头看她,又问,“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她仍是一脸疑惑。
男生脱下校服外套,笨拙地叠在一起,问她:“等会儿比赛,能帮我保管吗?”
那么多的运动员都把累赘的外套长裤直接丢在了长椅上,她觉得这个郑以恒简直匪夷所思,但最终仍接过了那件宽大的黑领校服。
风雨跑道外的日头热辣辣的,连带着风都携着暖意。
她热得有些发汗。
迷蒙中,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字正腔圆,像极了把校服丢给他的男生,却比他更低沉好听。
~~~~~~
“姜姜,到家了。”
姜宏瞌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似乎做了一个梦,揉了揉眼,又觉得梦中的细节委实太清晰了些,清晰得像是一段被她遗忘了良久的经历。
郑以恒将车熄了火,扭头,却发觉姜宏直直盯着他。
“怎么了?”
姜宏深吸了口气,问:“初三那年的运动会,你参加了么?”
郑以恒一噎。
姜宏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笑了笑:“睡迷糊了。十多年前的琐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她坐起身,将身上的长风衣拿起收好,还给他:“谢谢。”
又是谢谢。
“下回再给你追加一杯红豆奶茶?”
郑以恒失笑,正想让姜宏穿好风衣再下车,却忽然听见姜宏的惊呼。
“糟了!我的钥匙在外套口袋里!”
☆、运交华盖(1)
罩着长及脚踝的长风衣, 手足无措地站在宽敞的客厅里, 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郑以恒,姜宏愣愣地捏着手机,寻思着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么一副境地。
她把钥匙塞进了外套口袋。
外套被张老师塞进了收纳箱带回了书院。
而这个时候,书院的大门早就落了锁。
……
小区外头的青年旅馆本是个过夜的好去处, 她话音才落,却被郑以恒一句话怼了回来。
他说:“没带身份证。”
姜宏:“……”
纵然心里猜测这大概又是他的借口,她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任郑以恒将自己带到了他的住处。
郑以恒从主卧中抱了一叠绒毯, 丢在沙发上, 看着呆滞在客厅的姜宏,笑着说:“你睡我房间。”
“!”
姜宏摇摇头,指着沙发上的绒毯:“不用, 我在这儿将就将就就行了。”说得冠冕堂皇, 可这不是连铺盖都替她扔到这儿了么, 连次卧都没让她进……
郑以恒直起身,笑着揉揉她的发顶:“我房间连着卫生间。”
姜宏:“……”
偏偏他又得寸进尺地补了句:“随你怎么捣鼓。”
姜宏拿开郑以恒在她头顶作乱的手,剜了他一眼, 没好气道:“多谢了啊。”
同样是毕业五年,同样是异乡工作, 郑以恒的住处却比她大了数倍。三室两厅的格局, 大约一人独住的缘故, 偌大的屋子有些空旷冷寂。
姜宏拢拢衣襟,朝郑以恒颔首,径直走进卧室。将将要关上房门, 郑以恒却又挤了进来,将手上的牙杯与崭新的毛巾牙刷放到了卫生间。牙膏只有一支,他干脆替姜宏挤了上去。
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再看洗手台边突然成双的洗漱用品,姜宏莫名觉得耳朵有些热。
大约是先前吹了许久冷风的缘故吧。
郑以恒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那支牙膏拿了出来,刚要走出房间,又回头上下打量着站在床边的姜宏。
姜宏被他看得发毛,拢拢长风衣的前襟,上前想把郑以恒推出主卧。
“想什么呢!”看透了姜宏的心思,郑以恒笑着戏谑。
反身逃过姜宏的推搡,他一手捧着洗漱用品,单手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塞到姜宏怀里:“牙杯毛巾还有新的,这个只能将就了。”
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