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差不多了。”
他仰起头,执着袖子擦了擦汗。
我脚抖了抖,装作望天,手插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下,捏在手里,指一弹,一个散开的小草纸包又落在了小孩的身上。
他低头,怔了怔。
侧头望了我一眼,很清澈干净的眸子,如秋水的眼波,淡淡地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然后将目光移开,“大圣人,解毒啊。”
哼……
出门在外不痞不行,
不是我说,
这毒可是我自配的,外头知道的人很少,能否解的了还得看本事了,毕竟这“痒笑佛”可不是一般的药。
他探着手,把了脉,朝旁人吩咐了一下,让人压住这笑个不停四处打滚的孩子,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水,
泼了下来。
把小孩淋了个透。
笑止了。
小毛贼睁开眼,有些不解的望着俺俩。
“没事了,乖……你回去吧。”他圣贤一般的笑着,那表情似乎在说,大魔头已经没辙了,不会拿你怎么样了。
靠……
我拚了。
“你也适可而止了。”他那手压住我在怀里掏来掏去不安分的手。
我一笑,标准式的笑容。
他被我晃了眼,劲儿明显轻了些。
我手一扬,撒糠似的……
小草纸包全散了。
小毛贼闭眼,被喷了一脸,四肢摊开,倒地不省人事。
我笑了,手一挥,“您……救,别客气。”
这一会儿美人眉尖都竖起来了,
搭上了他的脉,又忍了一下,翻了他的眼皮,没了刚才的闲适,估计也是怕自己中毒。
其实,
这个人,比芳华医德好太多了。
不会袖手旁观,就算没人给银子也会出手相救。
不像我义父……
就算给了银两,也会冷眼旁观。
按照他的话,那天勺儿不行了,我才会救。
其实,照我推测……倘若我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喝一盏茶与韩子川下一会而棋,再不徐不疾的,过来瞻仰我的遗容。
叹一口气。
回神。
望着眼前这个美人束手无策的表情,我心情大好。
从怀里掏出两还没卖的瓶子,嗅了嗅,选了一个,倒在手里,献宝一样在美人眼里晃了晃,喂给了小毛贼。
“三、二、一,醒。”
小家伙迷糊的揉了眼睛,一激灵,连滚带爬的离了我们二人好远,一脸警惕的望着,受惊不小。
“记住……小弟弟,倘若以后让我再看见你偷人……银子,我会让你试试其他的毒粉。”
“不敢了不敢了。”
人一蹿,溜得没人影儿了。
看来……
芳华这次配的药,是相当的好。
不仅能解奇毒,还能强身健体……真便宜了那小子。
“这位公子,敢问您手里的是何方圣药?”他拱拱手,一双眼睛极有兴致的盯着我……手里的瓷瓶。
我一扔。
他诚惶诚恐的接了。
鼻尖凑在瓶口,闻了一下,喜形于色,眉如柳叶展,“妙!这位公子可否近一步说话。”
我怔了怔。
结果……
进一步说话,便被他拉进了酒楼上了。
他出手阔绰,点了好些吃食和上等的佳酿。
起身,执着袖子,风姿,客客气气的给我倒了酒,继而坐下爱不释手的摸着那些小瓷瓶。
“敢问,公子这些药可是自己配的?”
我一口饮了,
掀着眼皮望了他一眼,“我师父弄的。”
“原来如此,敢问尊师大名?”
我哼了一声,干脆不理会,拿箸拨菜,又酌了一口酒。
他起身忙倒满。
“唐突了,见谅。”
说毕,坐好,
伸手偷偷摸摸,触了一下瓶子,一幅爱不释手的模样。
我望他一眼,
有些好笑。
“我正嫌它重,携着不方便,打算买给药铺,你要喜欢,我便宜些卖与你。”
“当真?!”
我点头。
他欣喜过后,眼神暗淡,“这会儿出访,身上银子带得不多,只怕公子不会舍得割爱。”
不是吧……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发上插的是白玉莲簪。
衣饰精简华美,腰间还缀着光晕融融的明珠,长衫飘飘,风度翩翩,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对了……
记得刚才在轿子那会儿,还有人唤他作太医。
这么年纪轻轻,出行便这么气派,不像没钱人家,不会连区区五两银子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