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我年纪一大把,还久坐成疾,说不定血里面有病毒呢。小姑娘,你要三思而后行。”
“能有什么病毒?不要乱说。大师的血肯定非同凡响。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大师,你不会看着我辞职吧?那我不但工资没了,奖金没了,股票没了,男朋友也会没了的。你知道的,没有工作的女人是要被看低一等的,说不定还会因此踏入迷途。”
“是啊,大师。你不能见死不救。多少给一点。”
“要不了多少。大师,我针筒都准备好了。你看,很细很短,是吧,几毫升而已。”
“不行,我怕疼。”
小姑娘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往武楚身上靠。一个不留意,她竟然扎了武楚一针,好像蚊子一样猛吸一口,咯咯笑跑开了。
武楚大叫:“小姑娘,真的不行的。”
扑通一声,他刚说完,就看到远处的小姑娘好像木头一样倒下去了。他摸了摸右臂上面的针口:“好了,老实了,这回不用加班,可以好好睡上几天了。”
王博一惊:“怎么回事?”
武楚百无聊赖地说道:“早年我想睡觉的时候就喝mí_yào。可能血液里面还有一丝残留吧。”
“喝mí_yào也没用吗?”
“没用,迷迷糊糊的,但没睡进去,差不多相当于睁眼做白日梦的状态。耳朵灵着呢,什么都知道。”
王博心一凉。mí_yào可是他最后的杀手锏,看样子是没效了。他不甘心,决定找个机会用mí_yào试试武楚。
第六天,王博往武楚的早餐奶中放了很多泻药。结果,他牛奶喝到一半就撑不住了。王博一点不急,大吼一声:“看样子大师肚子不舒服。我坐庄,欢迎大家踊跃投注,具体赔率问我助理。”
他很快跟上武楚,进了厕所。等到武楚拉稀声音像拉尿声音一样持续一会儿之后,他敲了敲白色隔板门:“大师,麻烦把你的内裤扔出来,大家都在等着呢。这是我助理刚买的新内裤,保证合身。接着。”
武楚对王博有一种矛盾心理。不理会王博,关注热度升不上来;理会王博,又被他折腾得要死。他觉得王博这一次做得有点过火,所以手指不经意地快速碰了一下王博。
王博发现他的黑色内裤非常干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赌的可是武楚会拉一裤子的。他感到有点晕,然后就倒了下去。
“庄家撑不住了,赔不起,干脆装死。谁去方便一下,不要冲,把庄家脸塞进去。”
“看庄家嘴巴张这么大,要不直接尿一泡进去?肯定能骚醒他。小朋友你来了,正好,早上吃的什么?”
“大家冷静,大家冷静,王哥只是心脏病犯了。我估计是大师每天又蹦又跳的,汗味儿重。所以王哥被大师的内裤熏晕了,一会儿就好。大家冷静。”
……
武楚舒服地呆了一天,但内心越来越焦灼。三五成群相约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他几乎看不出这些人中有什么特别的存在。
有四个学生装的挤在一起,对他挤眉弄眼。三男一女,都是一脸青涩,应该是高中生。他们觉得武楚这样挺好,不用睡觉,可利用时间是其他人两倍,成绩一定很棒。
个头最矮的一个圆头男生最为沉默。他看向武楚的眼神充满戒备。他似乎不同意其他三人的说话,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又不反驳。
末了,他鼓足勇气,大声说道:“有什么好?你看他现在跟乞丐没两样。我看不睡觉的人就不会做梦,不会做梦的人怎么会有梦想?没有梦想的人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其他三个学生愣了愣,嬉笑着推他的肩膀,然后齐齐跑开了。
不久之后,来了一个四口之家。爸爸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妈妈站在一边用手逗小女孩,还有一个人戴着一副老奶奶面具,不停晃动手中的儿童玩具。
看身形,戴慈祥老奶奶面具的应该是小女孩的哥哥,十二三岁左右。真正的亲奶奶已经被抛弃,但小女孩理解不了这一切,所以得有人戴面具哄她。
武楚认真地观察、比较着。小女孩肯定不是国王。小女孩的爸爸吗?看他宠溺的眼神,不像。难道国王会带着自己的亲女儿出游?
妈妈吗?国王经过了非常厉害的变装?但女人的体态、眉眼、软语,哪是那么容易好学的?小男孩?国王是个侏儒,或者缩骨了?
似乎戴面具的小男孩最可疑。因为戴着面具,他有了足够的伪装,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神态,他的眼神。他似乎对武楚不感兴趣,不停在原地打转,手舞足蹈。
过了一会儿,武楚终于明白了。小男孩脸上应该佩戴了某种电子产品。他已经沉浸于电子产品提供的虚幻世界,对周遭的真实世界毫无兴趣。
王博也准备给武楚买一个这样的虚拟设备,让他在跑步时佩戴。戴上后,后来会有一头凶猛的老虎对他穷追不舍。在这样的虚拟刺激下,王博认为他的跑步速度会快很多。
武楚有点失望地移开眼神,寻找下一个可疑的观众。很快,他锁定了一个五人组。五个成年男子,全部在三十岁左右,都是面无表情地、没有礼貌地盯着武楚。
他们好像仓库中五座高大的雕像,随意摆放着,没有主次之分。武楚从他们身上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他们好像五只箭,可能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会射向何处。
他们看了武楚大概十分钟后,就相继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