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听到异响的封老三夫妇也赶忙穿衣起来查看,只是刚点起烛火,还不等他们走出房门,院里便传来一声巨响!院门被蛮横地踢开了。
长期的打猎经验让封老三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快跑着从杂物间抓了把铁锹在手,将穆云婧给护在身后。也就在这时,房门被踢开,走进来两个衣着单薄的壮汉,正是王朗与老徐两人。
封老三警惕的盯着两人,紧了紧手中的铁锹,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强闯民宅是大罪吗!速速离去,否则我喊人了。”
王朗两人很是从容,踱步到厅中,缓缓地开口问道:“封恪在吗?”
“恪儿,你们是来找恪儿的?”柔弱的穆云婧此时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只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的儿子,听见有人提起,连忙从封老三的背后探出一个头问道。
王朗笑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找地方。确认之后,他们反倒不急了,转头打量着这屋里的陈设,完全不理会封老三二人。
见两人这番姿态,封老三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知道他们此来恐怕无法善了。默了默,道:“朋友,可是我逆子在什么地方触犯了尊驾?再此,老三先行待他赔罪,还望尊驾高抬贵手,别与那混小子一般见识。等他回来老三我定当重罚于他。”
闻言,王朗哈哈大笑,笑的很是夸张,眼里尽是嘲讽:“赔罪?你赔得起吗?别跟我在这演戏,麻利儿地将你那混球儿子交出,等会儿我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否则的话,哼哼。”
封老三剧震,知道这次封恪惹的事一定不小,不然对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看样子这两人是打算要自己夫妇俩的命了!
既然如此,再装孙子也是无用,索性挺直了腰杆,道:“不知道朋友你在说什么,犬子现在乃是岭安城豪门司马府的仆役,更是司马家大小姐的贴身书童。如果朋友你们非要动手的话,说不得之后还需承受来自司马家的报复,希望朋友你们要考虑清楚啊。”
王朗两人太阳穴高突,一看就是练家子,而封老三已经年过半百,自知不敌。到了这时,他也只能扯出司马府的大旗,以期能够借此震慑住对方,躲过一劫。
只是接下来的情形与封老三的设想大相径庭:听到这话,眼前的两人不但没有半分畏怯,甚至还神情古怪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
拿着梁山吓李逵,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或许是不忍封老三继续傻下去,又或者是懒得与他废话,老徐傲然道:“不怕告诉你们,我们哥俩就是司马府的府卫。”
“什么!”封老三夫妇大惊,万万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司马家的人,还是府卫。这下子事情大发了,府卫追来,看样子还是要捉拿封恪的,那他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落得这般田地?
夫妇俩暗暗对了下眼神,皆看到了对方的眼中焦灼。穆云婧的心都在打颤,为封恪的安危担忧,而封老三则是在心里臭骂着封恪,这熊小子真是不消停,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下回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只是这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应付过眼前这两个人。
强压下内心的激荡,封老三挤出了一个笑脸,道:“原来是司马府的贵客啊,我们小恪在府上效力,想来平时也受了二位不少照顾,大家都是一家人,来来,快快请进。”
嘴上这样说着,可是他手里的铁锹却死死抓着,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显然对于两人还是心怀戒备。
王朗眉头缓缓皱起,看着两人的姿态不像做戏,似乎对于封恪的事情毫不知情,难道封恪没有逃回来,或者说,他还没有逃回来!
想到这里,王朗不禁暗骂自己愚钝,那些狗腿子的消息里说,当时封恪是步行离开的,以他的脚力,回到这里起码也得两三天的时间,此时又怎么可能在场。
这下子王朗头疼了,心下暗自着急。茫茫天地之间,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唯一的办法便是在这里死守,只是如此又会耽误许多时间,回去复命之时难保不会惹得东伯鸢发怒,到时恐怕小命难保。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将封老三二人控制起来,最不济将来也能以他们为要挟,将封恪诱出擒拿。
心中有了定计,王朗对着一旁的老徐使了个眼色。老徐领悟,提着长刀狞笑着向封老三两人走去。
“看来要拼命了!”封老三心中叹道。他年轻时也是一个不错的猎手,深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当下双手一上一下握紧了铁锹,怒吼一声,抢先冲上去对着老徐当头砸下。
老徐停下脚步站立原地,好像被吓傻了一样,没能躲闪。只是他目光中却是不见惊慌。
封老三可不管那么多,见对方乖乖的让他打,明知不敌的他哪还不抓住机会重创对手。当下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三分,这一下要是砸中,老徐非得脑袋开瓢儿不可。
就在铁锹的锹面离老徐的头还有不到半尺,眼看就要砸中的时候,老徐动了。他简简单单地抬起一只左手,做了一个上擎的动作,向着铁锹柄部抓去。
“傻帽!”封老三的眼里露出了喜色,单凭一只手就想抓住他全力下劈的铁锹,怎么可能,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老徐头颅被拍开的样子。虽然有些不忍,可也没有办法,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然而下一刻,封老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