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从中抽出一卦便可。”
佟映冬依言随手抽了一片递给老和尚,老和尚将之摆在桌上,第三十一卦,咸卦。
“此卦下卦为艮,艮为山,上卦为兑,兑为泽,山中有泽,山气水息,互相感应。艮又解为少男,兑是少女,阴阳交感,咸字若加其心便是感...”
佟映冬不待老和尚说完,起身就走,走之前冷哼一声。
赵净初呵呵一笑,从怀中抽了三张银票扔桌子上,也是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递了个眼神给老和尚,上道。
老和尚站起身来笑眯眯的收起了银票,后边的小沙弥瞪大了眼睛道:
“师父,你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么?”
“怎么了?”
“这位施主刚刚在你起卦的时候一直向你眨眼睛,别以为我什么都没看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俩一起糊弄那位好看的女施主。”
“那在院里那位男施主给了你一块玉佩,你不也说他俩般配,不也诳语来着?”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懂个啥,光看到男施主在向我眨眼,就没看到那位女施主也在向我可劲的眨眼?为师起卦准备许久,算足了时间,算够了女施主想要付的算金,算足了男施主想要的结果,算到两位施主各自都得了欢喜,为师可是有大功德的。”
“这两位施主可真会玩,师父你更会算。”
“十方,你说那位女施主漂亮么?”
“漂亮。”
“十方,你着色了,出家人眼里色即是空,去,抄经文去。”
“...”
赵净初出了庙门,站在荒草土坡上,伸了个懒腰,看向一旁佟映冬道:
“佟小妞,你说这荒山野岭的咱俩是不是该做点啥?”
佟映冬一改之前寺里冷言冷语,含笑道:
“那赵公子想要干点啥?”
赵净初凑了过来,贼兮兮的装模作样左右看了看道:
“这天干地燥的,最是天雷勾地火时机呀,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本公子花了足足三千两买来的良缘?”
佟映冬听后狐媚一笑,冲着赵净初眨了眨眼。赵净初转身就走,路过佟映冬时拿剑鞘拍了一下佟映冬逐渐丰腴挺翘的翘臀,恨声道:
“败家娘们,老子亏大了。”
剩下佟映冬脸色涨红的独自站在那里,双脚在泥土上狠狠跺了跺。
赵净初回了寺院跟老和尚道别,还顺便蹲下身来又捏了捏小沙弥的脸,笑眯眯的凑近了低声道:
“十方小和尚,本公子敢打包票,你那壶女儿红准是被你师父偷偷喝掉了,不然他怎么知道酒肉乱心是不?”
临走之前,老和尚一个劲的夸赞赵净初与佛有缘,希望赵净初能留下来,不必皈依佛门,也不用守那清规戒律,只要留在挑禅寺修行,甚至是寺院中的方丈主持之位他都愿意拱手相让。
对此,赵净初撇了撇嘴,腹诽道“他娘的,真当我傻啊,老子家底是殷实,可也不会花在这上面,去你娘的狗屁佛缘”。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寺院中央的那口大钟,叹了一口气,这和尚做上一天那就得敲一天的钟啊,不然还做什么和尚。
老和尚看着下山而去的四人中赵净初和佟映冬背影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咸底加心,物击则鸣。”
然后伸手从寺院中唯一一棵歪脖子树上摘下一片树叶,对着大钟屈指一弹。
代赵净初敲了一钟。
钟声洪亮如雷贯耳,仿佛响彻了整座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