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自己吃了起来,香味在车内的幽闭空间里充溢得满满,熏得她模糊了神智。
可能是连日过于劳累,也可能是那股淡淡的梨花香过于浓烈,她想起迄今为止所度过的最阴暗的那个日子。
她爸案子的开庭日。
她记得那时正伫立在走道一处角落里,揣着手机,忐忑不安,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和安乐联系过了,正月都已经过了,元宵那天只是发了个短信送声祝福,对方也简单寒暄,她也不敢和她多说,生怕说着说着自己就憋不住,将这些日子的委屈一股脑儿全抖出来说给她听,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安乐连自己家的事也顾不了,而她爸这那么大一桩案子,又能实际安慰她什么呢。
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要入座了,她怕得很,这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情绪。从小到大,她秦予晴天不怕地不怕,山塌了也有她爸为她挡着,她只管埋头往前狂奔就是,她觉得她爸什么都能扛,直到后来有了安乐,她更啥也不怕了,她只要安乐好、她爸好,那她秦予晴就好。
可现在,支撑着她人的一撇已几近垮下了,她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