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乃是屈突通老将军最小的女儿。屈小姐看到子衣,面上一红,向子衣福了一礼,子衣正要还礼,却听一人笑道:“潇兄,今日打扰了!”来人正是长孙郦。
那屈小姐羞涩地看了一眼长孙郦,低声道:“我到园外等你。”便转身去了。子衣瞧二人情形,立时明白八九分,昨日在花满楼吃酒时,那长孙兄弟俩也在群芳阁内,只长孙郦心不在焉,眼睛老往月轩阁瞟,面有忧色,似是有些心事。有一同僚介绍两个花满楼的姑娘给他和其兄长孙瑜,他坚辞不受,长孙瑜倒是满心欢喜,一并搂了两个姑娘喝花酒,左拥右抱甚为自得。想必是因为长孙郦对这位屈小姐,早已是情有独钟。
长孙郦一面领着子衣向内园门走去,一面道:“潇兄,小弟今日受一位故人所托,请潇兄特来一叙,万望潇兄见谅!”
两人刚进园门,便见一鹤发白眉的道长坐于内园草亭下饮茶,长孙郦忙上前引荐道:“此乃茅山宗第十代掌门——王远知道长。”
子衣也赶忙过去行了礼,只见那道长仙风道骨,一身方外之相,须发皆白,似有百岁。
王远知待子衣走到近前,面上忽露讶色,掐指一算,突然“咄”地喝了一声,子衣和长孙郦皆愣在当地。王远知又观了子衣面相,轻叹一声:“也罢,自有高人作法,非贫道所能唤得回来的!潇公子应非大唐之人,或为天意,非人力所能猜测。”
子衣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泗州城等待张道一造马车时,曾带君然四处游玩,在一名为黑龙山的白云观里,那里的住持道长曾对自己言道,常人有三魂七魄,而自己却只有三魂六魄,尚有一魄并未失散,虽与自己有联系却被人封在了别处,因此上不为自己解签。当日只以为是那白云观的道士随口胡诌,听眼前王远知道长话里的意思也如此,难道果真是这样么?莫非是无名寺庙的方丈大师所为么?
“还请道长指点晚辈!”
“呵呵,此事乃与潇公子的梦有关,一年内却也无妨。还请公子留下生辰八字,让贫道为公子批命,改日送到公子府上,如何?”
“如此,晚辈多谢!”子衣便将自己生辰八字写下,交予王远知。
“贫道舍下今日恐有客来访,须先行一步,告辞了,呵呵!”王远知朗声一笑,向园外走去,子衣与长孙郦忙行礼恭送。
忽听一人在园门处道:“弟子袁天罡求见王远知道长!”
子衣心一跳,那个预言说武则天将成为女皇的袁天罡?一眼望去,只见一愁眉苦脸,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青衣人,立在园门处躬身行礼。按时间来推算,历史上那个最出名的道士袁天罡现在正好这个年纪,莫非真是此人?
王远知摇了摇头,道:“你果然跟了来。只贫道确实无缘为汝师,当今天下只有一人,可以帮你实现心中志向。此人世居南阳府,祖上曾传书于东汉张良,三国诸葛,至当世,合该再传一人,你若有缘,必可得此人家传至宝。”
子衣心中一动,莫非是黄敬之先生?
“弟子一片求学之心,还请道长明示!”
“贫道夜观天象,此人近日即到洛阳,汝可耐心等候,他日必可名动天下!”
“谢道长教诲,弟子必铭记于心!”
长孙郦望着王远知和袁天罡远去的身影,笑道:“潇兄好福气,王老道很少为人批命,多少人带了千金万金来,都难求得他一字,如今他竟然肯为潇兄批命,这可是莫大的缘分!”
子衣一愣,这么说,自己莫非有什么大麻烦,才惹得这百岁的老道士动了兴致为自己批命?自从到了这洛阳城,跟李世民和一干历史名将日日处在一起,心里早暗有隐忧。因为,子衣记得清清楚楚,整个唐朝历史,从头到尾,都没有“潇子衣”这三个字。
至园内竹屋门口,长孙郦抱拳作别道:“潇兄,此故人乃是在下堂姐长孙蓉的密友,潇兄一见便知。在下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他日再与潇兄饮酒赔罪!”言罢告辞离去。
长孙蓉?这名字好熟,好象是李世民的老婆吧?她的密友,会是谁呢?
34君然的犹豫
子衣推门而入,一素衣女子嫣然转过身来,盈盈一礼:“小女子冒昧请潇公子前来,多有打扰,万望公子见谅!”正是洛阳花魁尚婉清。
“子衣不敢。未知小姐唤在下来,有何赐教?”
子衣等了半刻,不见回话,抬眼望去,只见尚婉清正定定地看着她,一抹天仙般的笑容挂在如花的秀容上,妩媚的风姿令人意动神摇。子衣心中一荡,急忙移开目光。
尚婉清轻叹一声:“婉清每日应酬于酒宴欢庆,强颜欢笑,却无人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所见之人各个捧场夸赞,轻浮言语多不胜数,为何公子如此守礼不肯多言一句?”
子衣一怔,红了脸道:“子衣愚钝,让小姐见笑了。”
婉清望了望眼神清澈,看着窗外风景的子衣,心中升起惆怅。这人当真对自己如此疏远吗?别的男子见了自己,恨不能立刻将自己占有,这人为何对自己却如此守礼稳重?今日自己请王远知道长来,看看这人是否是自己命中等待的姻缘,王道长却说,是不是要问自己。自己的心昨日见了他便已起了涟漪,今日见他,又渴盼他能象那些王孙子弟一样多夸赞自己几句,多一些暧昧的眼神,看自己情形怕是已经动了心。
王道长一再告诫自己说,所谓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