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对着金小丰喷出一口烟去,他懒洋洋的笑道:“行啊,长本事了!”
金小丰似笑非笑的仰望着他,黑眼睛里星光璀璨。
陆雪征棋逢对手,心情竟是很好。抱着棉被转向前方,他又深吸了一口香烟,烟草气息让他在疲惫中感到了一丝销魂。
扭头望向金小丰,他把烟卷送到了对方的唇边:“来一口。”
金小丰微微探起头,在吸烟之前,先撅起嘴唇,亲吻了陆雪征的手指。
陆雪征笑出声音,金小丰的嘴唇是润泽火热的,让他的手指暖暖的痒了一下。
金小丰问陆雪征:“干爹,我怎么样?”
陆雪征为自己续上了第二根烟:“你?”他低头看了对方一眼,漫不经心的答道:“挺好!”
金小丰一挺身也坐了起来:“和易横涛相比呢?”
陆雪征明白了金小丰的意思,不禁一笑:“那不是一回事。”
随即他亲昵的拍了拍金小丰的脸,低声说道:“你和干爹是一家人,他是外人嘛!”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能让金小丰满意的,不过他知道,这也的确是陆雪征的真心话。和陆雪征讲什么专一,那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看陆雪征的态度,仿佛天下就只有他一位是带把儿的,其余全是娘们儿。他想怎么三妻四妾,就怎么三妻四妾——只是受身份束缚,他无法肆意妄为罢了。
对待这位干爹,金小丰简直是无计可施。他实在是抽不开身,否则非想法子把易横涛弄死在天津外不可。
陆雪征吸足了烟,下床又草草冲洗了身体,然后心满意足的上了床,眼睛一闭便睡了个天昏地暗,还打了两个俏皮的小呼噜。
金小丰关了电灯,一时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向上拉了拉棉被,他也睡了。
翌日上午,陆雪征试图丢开手杖行走,然而没走几步,心虚得很,右腿直打晃。抄起手杖支撑了身体,他这才心神安宁的站稳当了。
手杖成了他的护身符,他时常是拖着手杖在走。有了手杖傍身,他那右腿就敢真正用力了。
与此同时,几名“不是人的”干儿子,本是要自立门户的,可是见到那个惨死的例子,便心中惴惴,竟是一起投奔了杜文桢。李绍文过来向陆雪征汇报了这个情况,陆雪征听了,只说:“我不管他们是投奔了谁,就是投奔到天王老子那里去了,也得把命给我留下来!”
李绍文听了这话,却是有些犹豫:“那杜文桢……”
陆雪征何尝不知道杜文桢的实力?但他是个亡命
义父(含番外)_分节阅读_72
徒的身份,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又所谓可以千年做贼、不可千年防贼;如果杜文桢当真要拂自己的面子,恐怕动手之前,也是要仔细忖度一番的——那样一位富贵已极正当红的人物,怎会愿意去和杀手结下梁子?
于是陆雪征一挥手:“不提杜文桢,只找那几个混蛋算账。先把家务事解决了,再一致对外。”
114、先兵后礼
陆雪征拿着一只精致的小喷壶,站在窗前浇花。小猫坐在窗台上,睁着两只大圆眼睛盯住喷壶,一个脑袋就随着壶嘴左右摆动了。
陆雪征瞄了它一眼,心里盘算着把它阉掉。
小猫并没有危机感,看的高兴,还伸出一只爪子去抓花叶,然而冷水流淌而下,这又把它吓了一跳。细细的“喵”出一声来,它仿佛是困惑了,站起身来竖了尾巴,很谨慎的向后退了两步。
陆雪征放下小喷壶,抱起小猫。小猫胆子小,软绵绵的蜷缩在他的臂弯中,一条后腿垂下去,陆雪征没留意,它也不晓得把腿收上来。
这时,金小丰推开房门,把个锃亮的大脑袋伸了进来:“干爹。”
陆雪征抬头望向他。
金小丰西装革履,打扮的相当阔气,是爆发的赌场老板的派头:“俞振鹏的汽车被人砸了。”
陆雪征平平淡淡的“哦”了一声,转身把小猫放到了身边的写字台上,并没有关心俞振鹏的安危,因为知道这些干儿子们各个皮糙r厚,纵算是挨了一顿胖揍,也没什么的。
迈步走向门口,他带着金小丰快步离开了。
金小丰亲自开车,把陆雪征送去了法租界地带。汽车开的不算快,沿着大街匀速前行。街旁咖啡店内的李绍文从大玻璃窗内看见了,马上起身跑出去站在路边。汽车稳稳停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在半开车窗边深深弯下腰去,对着车内的陆雪征低声说道:“干爹,杜文桢已经进了紫竹林饭店,带了几个女人吃饭,不是大请客。外面保镖能有十人左右,全带着枪。”
陆雪征面无表情的微微一点头:“你们不用跟我进去,带着人守在街上就好。应该不会大动手。”
李绍文当即答道:“是!”
陆雪征对着前方一挥手,金小丰会意,继续开动汽车。
陆雪征,貌似单枪匹马的,来到了紫竹林饭店。
推开车门下了汽车,他连金小丰都不等,拖着手杖便大踏步的向内走入。门童摸不清头脑,没敢上前;侍者笑容可掬的迎过来了:“先生,欢迎光——”
话未说完,他被陆雪征抬手推了个踉跄。
根据事先搜集的信息,陆雪征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杜文桢专用的雅间。
停在雅间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