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洁净宽敞,正当中摆着一张大圆桌,首席上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长袍男子,长脸高鼻梁,正是杜文桢本人;另有四五名红粉丽人围坐在一旁,本是莺声燕语笑意嫣然的,不想房内忽然闯来不速之客,便吓的花容失色,低低的惊叫出声。而陆雪征回身挥起手杖一抽门板, “咣”的一声先把房门关上了!
杜文桢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物,一眼便看出来人并没有直取自己性命的势头。面不改色的站起来,他丝毫不怵,朗声问道:“兄弟,敢问高姓大名啊?”
陆雪征绕过圆桌走到了他面前:“俞振鹏喊我一声干爹,你说我是谁?”
杜文桢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神情立时就僵硬了:“你是陆……陆老板?”
陆雪征直奔主题,不扯闲话:“听说,你派人把俞振鹏的汽车砸了?”
杜文桢久闻陆雪征的大名,可是从未亲见;如今倒是相见了,然而对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咆哮而来,竟是个不好打发的模样。板起脸来正视了陆雪征,他也严肃了面容:“陆老板,你这是要为俞振鹏来向我讨公道了?”
陆雪征摇了摇头:“杜老板,大错特错。我陆某人还不至于要等着你来给我一个公道。”
杜文桢上下打量了陆雪征:“那你是什么意思?”
陆雪征答道:“俞振鹏在码头一直经管上海易老板的货轮,让他继续管下去。他人少,肚量小。你吃r,给他一口汤喝就够了。”
杜文桢听闻此言,立刻是皮笑r不笑了:“陆老板,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他这毕竟是蝗虫吃过了界,我这边纵算是答应了,可一旦开了禁,将来别人也都照例子来找我,我怎么办?”
陆雪征冷笑一声:“你有你的办法,别来问我。”
杜文桢看他来者不善,暗暗的想要把保镖叫进来,然而一时没有机会,又想对方毕竟是单枪匹马,而自己也有几手功夫,一旦动武,未必一定立刻就败,便勉强撑起架势,傲然说道:“陆老板的火气不小嘛!可在我杜某人的地界上,就得讲我杜某人的规矩!”
陆雪征听闻此言,便对着杜文桢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就怪不得我不讲礼数了。”
杜文桢听他话头不对,当即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陆雪征一言不发,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
周遭的几名佳人见状,吓的嗷嗷乱叫,拉开房门就往外跑,又尖声大喊:“来人啊,杀人啦!有人要杀杜老板呀!”
几嗓子嚎出去,饭店内立刻就乱套了。杜家保镖一窝蜂的冲进大门,随即又一窝蜂的做了后退——陆雪征拎着口鼻流血的杜文桢,大踏步的下楼走出来了!
杜文桢不是陆雪征的对手,双方一动拳脚,高下立见。杜文桢腰间本来有枪,也被陆雪征一把扯下丢进了圆桌正中央的大砂锅里去。杜文桢周身疼痛,深恨陆雪征卷了自己的面子,同时也知道对方是留了情面的,否则不用等人上来,一枪便能直接崩了自己。
两人走到了光天化日之下,陆雪征对身边的杜家保镖毫不在意;而杜文桢当着众人,不能再装死狗,撕撕扯扯的就要还击。饭店经理带着几名领班赶出来冒险劝架,生拉硬拽的强行分开了这两位老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