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约定的结婚在二人的争吵中变得遥遥无期,男友的热情渐渐冷却,茉莉心情恶劣,终于在父母面前爆发,父亲知道是自己的病拖累了妻女,心下郁积。终于有一日,茉莉发现男友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伤心愤怒不能自已,与男友发生争执,男友也把多日的积怨爆发出来,分手终于成了定局。之后,茉莉情绪低落,脾气也变坏了许多,有一天,和母亲因为一件极小的事情越吵越烈,父亲沉默良久,当晚在家里服药自杀。母女伤心欲绝,父亲一走,虽然负债减轻,但家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暖的家,母女之间的关系跌之冰点,更为糟糕的是,茉莉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怀孕,腹中胎儿已经快两个月了,不断爆发的事件让她忽略了这件事。
她去找从前的男友,还没来得和对方说上一句话,首先看到的便是男友一家与自己的继任者的一派温馨场景,为了最后的一点点自尊,她主动选择了消失。回到家之后,母亲依然不能原谅她,她也失去了向母亲倾诉的yù_wàng。
彼时的她,为了父亲的病,从就职的公司里预支两年的工资,手中拮据,不得已,她选择了费用最低诊所去做人流手术。这个世界其实是没有廉价物美这样的好事,所谓廉价,换来的不过是一场医疗事故。从诊所出来的时候,她晕倒了。
曾经在军营里呆了八年的林战在路边“捡”到了她。
“他跟她的妻子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他说她跟了他一辈子,没享过几天福,所以他不会跟她离婚,只有她有一口气在,他就会留在她身边,不过,他真的待我很好,能给我的都给我了……”,茉莉用充满感情的口气说到林战。也许确实如此,林战待她不薄,给她买房买车买她想要的一切物质东西,除了那张纸。
“那次手术很要命,我的子宫只是我身上的一个器官,没有功能……”,茉莉笑着对我说,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可我知道她说这句话时心里的痛,只要是女人,谁也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茉莉的故事让我难受了很久,但却没有酝酿出多少劝慰的话语。所以她开玩笑说想给卡卡当干妈的时候,我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彼时的卡卡正趴在我身上,流着口水玩我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这项链很漂亮,很适合你……”,茉莉说。
我笑笑,说是吗。
卡卡把我的脑袋扳过来,正对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要老听茉莉妈妈的话,你听我的!”。
我看着那双和某人神似的眼睛,忽然间心中大恸。
“想起谁了?”,茉莉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
我怔了怔,低头亲了一口怀里的卡卡,说没想谁。
不是错过,就是过错
二oo八年十月底的一天,我心血来潮地上了qq。
漆天南灰色的头像居然在动,我点开它,对话框里只有一句话:小舞,生日快乐!
我呆呆地看着那几个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忘记了流动。我又看了那句话的时间,发送的时间是十月十六日的凌晨。
那天晚上我又做梦了,我梦到了漆天南。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梦,我正被我爱的男人宠爱着,他热情地抱我温柔地吻我,他说小舞你别离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恶梦让人有意外惊喜就在于你睁开眼的时候所有让你恐慌让你害怕的东西都不再了,而美梦让人难受的地方也在于此,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美好都成了过眼云烟。
唯一让我心安的是,我还有卡卡,他睡在我身边,长而密的睫毛覆在眼睛上,像个天使般温暖着我冷得快没有温度的世界。
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外面的世界是一片漆黑,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可即使如此,我也能看得到一张脸,漆天南的脸。
在我被我妈全方位关心终身大事的同时,赵君卓也从他父亲那里享受了同等的待遇。也是,我都二十七了,他快三十了,男人不是三十而立么?
我妈也为他着急,如果正好赵君卓正好在我那里时,我妈劝我的时候也会牵连到他。
被人唠叨是一件痛苦的事,被同一个人天天唠叨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这个人还是我亲妈,我还得仰仗着她帮我带卡卡。
有一天晚上,我妈回去了,卡卡刚睡下,我听见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