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一点都不激动呀!”他听到她这样的批评,并不降低声音。
堂利戈贝托意识到床那边有个吃惊的动作。一定是那一对听到了依尔赛的话音;二人不可能再继续装作不知道有人在窥视的样子了。卢克莱西娅和那喀索斯不再动作了;前者转身面对他们这个方向的花砖墙;后者再次亲吻她,把她拉到情爱的搏斗中去。
“依尔赛,对不起。”利戈贝托轻声说。“真遗憾,我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我,怎么跟你说呢,我是主张一夫一妻的。我只能跟我妻子做a。”
“你当然是这种人了。”依尔赛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声音很大,以至于这时那边灯光下可以看到蓬头垢面的卢克莱西娅太太从那位海盗兄弟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堂利戈贝托看到她那双大眼睛睁得很大,惊慌失措地望着他和依尔赛呆的这个方向。“你和你那个海盗兄弟一模一样。但是,他需要零食、开胃酒、开场白。他不像你这么简单。”
依尔赛又笑了;堂利戈贝托感到她渐渐离开了他,一面用卷发抚摸着他,仿佛女教师爱抚表现好的男孩一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依尔赛是什么时候tuō_guāng了衣服?她的衣裳就在沙发上;她本人如同女体c运动员一样,从头到脚脱个精光,冲破了床上的昏暗,仿佛她的祖先们一样,那些沃丁神的使女们,戴着有犄角的头盔,冲进森林去捕捉狗熊、老虎和男人。恰恰就在这个时候,那喀索斯离开了卢克莱西娅,滚到中央,留下一个空间——他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描写的愉快神情——,然后张开双臂,用一声野兽般的怒吼表示同意依尔赛的到来。这时,尴尬的卢克莱西娅,有收缩性的卢克莱西娅,一面向床头退去,一面充分意识到:从现在起,她已经是多余的人了;她在左顾右盼寻找一个可以为她说明应该如何行动的人。堂利戈贝托产生了怜悯之情。他没有说话,打个手势招呼她。他看到卢克莱西娅从床上下来,踮着脚尖走路,为的是不打搅那对快乐的夫妻;她在地上找到了衣裳;半遮半盖着身体;然后向丈夫这里走来。后者伸开双臂迎接着她的到来。她在丈夫怀里缩成一团,心儿在“怦怦”地跳动。
“利戈贝托,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他听到她在发问。
“我只知道我爱你。”他回答说,一面紧紧地搂住她。“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是这么漂亮!
来吧,来吧!“
“瞧,这两个海盗兄弟!”他听到远处沃丁神的那个使女在哈哈大笑,远远地伴随着野猪粗野的响鼻和瓦格纳的小号声。
棕黄色的鹰身女妖拍打翅膀你在哪里?在维也纳的下观景富、奥地利巴罗克艺术博物馆的奇花异兽厅。
你在那里做什么?你在仔细研究约纳斯·德林特怀特的女孩中的一个,这群雕像令人产生遐想,使四壁生辉。
是女孩中的哪一个?是那个伸长脖子,为了更好地挺胸显示那美丽之极、带有红晕、茹头尖尖的雪白茹房;要不是你已经保存在先,所有胆大的人都会跑来吮吸。
你为谁保存?为了你那个远方的情人,你身份的重建者,那个任意打碎你又重塑作的画家,你那个失眠的幻想家。
你应该做什么?应该记住那个女孩,在严守秘密的寝室里同她比赛,等待着我要到来的那个夜晚。即使知道了你没有尾巴,没有鹰爪,没有四肢行走的习惯,也不要泄气。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将来会有尾巴和鹰爪的,也会有四肢行走的,只要你按照爱情大业的要求: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你就会不再是奥里瓦尔大街上的卢克莱西娅,而是神话中的女人,是棕黄色的鹰身女妖拍打翅膀的卢克莱西娅,是从希腊神话、传说中来到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