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有免费的牛奶可喝,何必把母牛买下来?如今,他只是想喝另一头牛的奶了。我有什么权利惊讶?这不正是我听了一辈子的警告吗?这么多斩钉截铁的见证告诉我,性自由会有怎样的结果:我将落得独自一人,没有人爱我,也没有婚姻和孩子,成为饱受指责和同情的对象,连信仰的慰藉都将失去。
《爱情芥末酱》7(3)
于是,跟亨利上床后的早上,我独自一人地醒来(因为他已经离开),没有人爱我(我感觉没有人爱我,这个说法比较抓不出语病),我不得不自问,教会说的哪一点没有实现?
我发现在说明个人的信仰时,几乎全都集中在性的议题。我相信你一定在想,圣保罗、汤姆斯?阿基纳、马丁?路德留下来的精神教诲肯定不止这些。那当然。但是,那些理论太无聊了。事实是,我对这整件事的感觉非常复杂,有些很负面,比较不负面的也很难用文字来形容。
我在想,如果我生在基督科学教派基督科学教派(c),其信徒拒绝使用现代医药。的家庭,这些疯言疯语会围绕着完全不同的领域打转,例如要不要去看医生。方式会是这样的:我很久都不肯去看医生,一直到我因为怀疑、好奇或病到快要死了而不得不去看医生的时候,才终于去看医生。一旦看了医生,我发现世界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运转,于是我更加怀疑看医生的价值,于是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拿去看医生,于是我就再也不是基督科学教派的信徒了。我当然看得出这其中的荒谬,虽然,看出自己的荒谬其实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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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芥末酱》8(1)
那个星期六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亨利已经离开了,我在床上又躺了一下,想要感觉我的感觉。这是我做心理治疗后养成的习惯之一,然而最近却出现了一些问题,每次我坐下来感觉那些感觉,就想吐。我开始回想贾尼斯?芬克尔教我的方法:让感觉像海浪般冲刷而过,以看白云飘过的心情,旁观感觉飘然而过。
算了,我坐起来,决定不再大惊小怪。它是yī_yè_qíng,笑一笑让它过去吧。我起床进入浴室,突然看见他留给我的字条竖立在洗手台上方的镜子前面。我立刻拿起电话,找考狄利娅。(碰到这种情况,我会找考狄利娅,而不是邦妮。)
“字条上写些什么?”考狄利娅听我一路说到字条时立刻问。
“你要记得他是我的上司,我认为他会把这件事当成办公室笑话。”我说。
“字条上写些什么?”她再问一次。
“他说我‘表现良好’(fine work)。”
“有没搞错?‘表现’良好?”
“没错,字条上写着:艾莉森,表现良好,亨利。”
“看吧,他想把事情弄得比较轻松,耍点嘴皮子,说点不伤人的话。”考狄利娅说。
“我看得出他的用意。”
“但你还是被伤到了。”
“的确。”
“其实你不必担心。”
我还是担心。“依照我的感觉,如果你和某人在床上欲仙欲死,而且不止一次、还是两次,你应该会留在她家,进行早上的那一套东西,不是吗?”我说,“我觉得这样才比较合理。”
“你们做了两次?”她问。
“对。”
“连着两次?或中间有间断?”
“中间有间断,他睡了一下。这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我只想知道所有的细节。”
“你有什么想法?”我问她。
“好。”考狄利娅深吸一口气,“有可能你欲仙欲死,但是他没有同感。”
我一时无言以对。“有这种事?”
“我跟乔纳森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像在天堂。”考狄利娅说,“而他只是躺在那里,希望我是内衣模特儿。”
“他这样对你说?”
“我们的关系非常诚实,那可恶的家伙。”
乔纳森真的很可恶,对考狄利娅做了很多可怕的事,她总是说他们在一起那么久是因为性。考狄利娅认为性很重要,她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也有许多有趣的理论。其实在我终于和亨利有欲仙欲死的性事之前,并不觉得和汤姆有那么好的性生活,就是因为她的一个理论,她说:真正美好的性事就像电影里那样。如果你看着电影中的床戏说:“拜托,那只是电影,真实生活中才没有这回事呢。”那么你就该知道,你的性生活还不够好。
我跟同性恋吉尔刚有性生活时,曾经就这个理论向她挑战:“那你要如何解释‘致命吸引力’的床戏,那怎么可能是好的?”我记得曾这样问她。
“丢下正在洗的碗盘?”考狄利娅高高扬起一道眉毛的表情,让我知道一个女人会丢下正在洗的碗盘,那一次的性肯定不得了。
“好吧,我的确神魂颠倒了一下,哎,两下,”我说,“我上了两次天堂,可是事后我躺在那里,你知道我想些什么吗?”
“你想些什么?”
“我们的关系何时会到达我办完事立刻可以去浴室擦乳液的阶段。”
“艾莉森,我真觉得你有毛病。”考狄利娅说。
“我知道。”
“这一个不像另一个,相信我。”
“我知道。”
“这一个跟另一个有很大的不同,但他也可能是你的吸油煎饼。”考狄利娅说。
“我的什么?”我惊讶地问。
“用平底锅煎煎饼的时候,第一片常会吸走所有的油,最后只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