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签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叶飞长叹,闭上眼睛躺倒在地,可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刚刚他也找到了这里的医务室,虽然十分简陋,但各种药品器具一应俱全,最起码,可以做截肢手术……
但是截肢,哪是那么容易的?
大家都经过基础的急救培训,但如何截肢只是学习过,了解过截肢的过程,真让叶飞动手,恐怕他也下不去手。而且两人若是能得到及时救治,说不定还能保住肢体,就这么截掉算怎么回事?
可大伙困在这儿一点希望也看不到,现在不动手,等他们俩醒过来,还是一样的结果,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叶飞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的心里呐喊: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但是如何才能走出困境?
他腾地坐了起来,用力过猛,整个人飘起两米多高,才慢慢地落下来:“牙签,你睡会吧,我睡不着。
牙签瞅了瞅叶飞,悄悄叹了口气,回身躺倒:“有事叫我!”
“放心吧。”叶飞轻轻地说。
叶飞满腹心事,呆呆地坐着发愣,虽然经历了一番由胜转败的血战,可他到底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姜利把领导一分队的担子交到他的肩上,但他哪里有过担起这副担子的准备?此时此刻,不过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为罢了。
可是既然责任已经交给了他,他就想做到最好,而不是得过且过,偏偏老天不给他这个机会,小行星是大伙唯一的出路,却又是黑熊和老波的死路,一时间,叶飞也闹不清把大伙领到这儿是对还是错。
年轻的战士陷入了无解的迷茫之中不可自拔,宽敞的避难所中,沉重的呼吸恍若惊雷。
内心焦灼的叶飞干脆站了起来,不断地飘来飘去,试图平静自己的心绪,可是却始终没有半点成效,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角落里的海盗身上,突然心中一动。
叶飞飘向角落,假寐的海盗顿时惊慌地睁开眼睛,用乞求的目光望着高壮的战士。
板着面孔的叶飞面无表情,拎起其中一个拽到一边,拔出手枪顶在海盗的额头:“说,你们几个为什么留下?你最好老实点说实话,一会要是你们的答案不一样,我不介意把你们扔到外面去。”他当着海盗的面扳开了手枪的保险。
被枪顶住的海盗一头冷汗,两只死鱼眼儿死死地盯住枪口,连连讨饶:“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我们几个留下是为了按发射开关,军,军爷,饶了我这条狗命吧!”这年头,但凡有条活路,谁肯豁出性命去当有今天没明天的海盗?干这一行的,大多是走投无路,如今既然成了俘虏,就没有咬牙硬挺的必要,有什么说什么,没准还能有条活路。
“飞船呢?”叶飞嘴角直抽,声音冷得像冰。
还他x的军爷,这小子电影看多了吧?就知道这几个王八蛋不是什么好路数。
海盗具有极强的地域性,这三个俘虏都是白种人,操着一品诡异的普通话——利益于反鸟语神教几代人的不懈抗争,外语课早已经由不得不学的主科敢成了选修;而太空开发的先知先觉,更是极大的提升了国家的地位,现在凡是太空里捞食吃的,多少都懂几句普通话,否则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工作在太空!
“把我们送来就走了。”海盗的回答毫不拖泥带水。
“我他x的问你飞船什么时候来接你们!”叶飞一脚踹在海盗身上,把他踹出三米多远,险些一头撞在墙上。
“我说我说!”海盗用捆在一起的胳膊抱着脑袋团成一团,“本来说完事了就来接我们走……”
叶飞心中一抽,咬牙忍着不动声色:“你们是谁的手下?”早知预料到这个答案,可是听海盗们说出来,还是令他失望万分。
虽说现下四个人还有两个带伤,根本没有抢下一艘海盗船的实力,可是这没有希望的滋味儿,真他x的让人绝望。
海盗们眼神闪烁:“爱,爱德华·蒂奇船长。”
船长?似乎海盗从来都叫船长,只有海军才叫舰长。
叶飞从没听说过这个人,也没心思深究此人的身份,只是用枪顶了顶海盗的额头:“最大那艘飞船,是谁的?”
“亨利·摩根,是亨利·摩根舰长!”海盗吓得嗓子都走了音,“他的船最大,势力最强,手下人也最多,听说还有美国人的支持……”
“你的爱德华·蒂奇船长是谁支持?”
“我不,不知道……”
“嗯?”叶飞用力顶了顶,“不知道?”
“知,知道,也,也是美国人支持的!”海盗赶紧点头,生怕眼前的大兵不个不满意直接开枪。
叶飞嘴角一撇,心知海盗是胡说八道,反正他意不在此,也没有深究。最起码现在能确定那艘最大的海盗船的来历。这一次一分队算是栽了,但是全军上下,就没有吃了亏不找场子的传统。海盗这一行,不出头打劫就得等死,不怕他不露马脚,到时候正好旧账新账一起算。
他直接把这个海盗扔在这儿,重新拽出一个拉到另一个角落,重新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基本相同。
最后那个海盗显然没有再问的必要,不过出于谨慎,叶飞还是耐着性子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