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都是被疯狂毁弃地草木,也几乎每一技一叶,都沾上了剌目的红。我翻过残无知无觉的躯壳,他那张脸,旧伤添新痕,再度被自己的十指抓挖得血肉模糊,不堪目睹。如果苍天有知,怎能伤一个人如此之深?!我们至少,还可以哭,可以流下悲伤的泪来发泄,而他,连这起码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撕下衣角一点一点包扎残兀自流血的手,我甚至看,都不敢再看他脸一眼。
“残——……”灵魂在心灵深处颤抖的呼唤,眼泪也终忍不住,一滴、一滴下流:“不要死!不要抛弃自己!你恨的是谁?到底谁令你这么伤害自己?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杀了他!”
“残!!”
残慢慢睁开一双空洞失神的眼,五官的血流纵横交错,我徒劳的用袖子按住他的这处伤口,那处又开了。
“两次人生最失意的时候,都被你看见了……”他沙哑的声音带着细细的狂笑:“你……不觉得我这个人很没用吗?!”
他猛然撰起长剑,刚包好的手,布间又浸出血水。
我渐渐恍悟过来:“你的仇人,是否就是宵青颌、艽月夫妇?!”
否则,他不会突然狂性大发。埋藏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曾经铭心刻骨的伤害没人能忘记。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