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血管, 不至于伤及性命。她是护士,这些她懂。
叶斐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江然马上问:“你要干什么?”
“报警。”叶斐沉声说,把手机压到耳边。
“别!”江然喊,站起来要跑过去。
“站着别动!”叶斐霍然喝道。
江然刹住步子, 抱着受伤的手站那儿。
“你离她远点儿!”叶斐吼。
今晚他接了江然电话知道小丫头要跟江暖风见面, 总觉得不对劲儿。江暖风这人他见过几次,是大张漏壶他们的理想类型,他却没什么好感。不放心她, 所以跟过来。远远地看江暖风朝江然逼近,行为动作异常,当警察多年的职业敏感让他立刻飞奔过来,还是没赶得上第一次攻击,江然受了伤。他心里特别懊悔。
“你别报警。”江然求他。
叶斐望着江然,脸腮鼓了鼓,似是在咬牙。然后他把手机拿回来改拨了另一个号码,沉声说:“我在香江轮渡码头,江东边这个,有急事,你一个人过来!”
看他放下了手机,江然小心地问:“你叫谁过来?”
“大张。”叶斐说。拽江暖风起来,把她拉到远处一张长椅处坐下,用皮带将她的手绑在了椅子上。江然走到刚才两人争夺的地方,弯腰把水果刀捡了起来。
叶斐处置完江暖风后立刻回身来找江然,拉起她受伤的手剥开t恤查看伤情。六七公分长的一道口子横贯她的手掌心,血淋淋的,看得他心痛致死。直懊悔自己刚才离得近一点能怎样?直接陪着她一起等又能怎样?离那么远出了事都来不及救她,人给伤成了这样!
江然虽然疼,不敢让他知道,骗他:“不疼的,不碍事的。”
“得缝针。”叶斐沉着脸,用t恤重新帮她包好,焦躁地瞟了眼瘫坐着的江暖风。真想立刻扔了她带江然去医院。
江然看出了叶斐的焦虑,说:“血止住了,晚会儿处理不要紧的。”
叶斐一言不发地把江然的手举得高过头顶,拿出手机给大张打电话,问他到哪儿了。大张说已经开车出来,正往这边赶。
空气依旧潮湿不堪,风里泥腥气混着血腥味儿,气温不低,可江然觉得冷。她身子开始发抖,叶斐把她摁进怀里搂紧了,怒视江暖风。江暖风缓缓抬头,乱发沾着毫无血色的脸上,像个鬼魅,两只空洞无神的大眼透过发缝望着江然。
“你要把她怎么样?”江然小声问。
“丢江里,喂鱼!”叶斐咬牙说。
江然叹了口气,脸埋进他胸口:“算了,放了她吧。”
“不行。”叶斐拒绝,“她刺你这下的账怎么算?”
“我跟她之间算不清楚的。”江然幽幽地说,“就当我自己愿意吃亏好了。”
“不行!”叶斐依旧坚定拒绝。
“那你能把她怎么样?”江然问。
叶斐无语,只能磨牙。
大张从远处跑来,看到这边的场面后呆了呆,赶紧过来问出什么事了。叶斐简单几句,大张才明白,他也挠头犯难。
按理说江暖风故意伤害他人,虽然江然伤得不重,可她伤人意图明显,带回局里至少得判个拘留管制。如今不报警,他们又没有裁定权,没法对江暖风怎么样。
“你带上她,咱们先去医院。”叶斐说。
大张答应了,过去把江暖风手上的腰带解开。
四个人去了医院,江然的手需要缝针,江暖风身上也有很多擦伤,最明显的是下巴,叶斐放倒她的时候在地上磕的,蹭掉了一元硬币那么大的一块皮。两人在同一间治疗室里接受治疗,江然手上的伤打过麻药后倒是不疼了,江暖风的伤没必要打麻药,可江暖风一向身骄肉贵,护士帮她消毒的时候虽没喊疼脸上表情却很痛苦。
叶斐和大张都在门口守着,四只眼睛盯着一个江暖风。
“疼吗?”江然问。
江暖风闭上眼,牙齿咬着下唇。
“你也该疼一下了。”江然嘀咕。
江暖风怨毒地看向江然。
叶斐响亮地咳了声,江暖风把脸侧向另一面,帮她擦药的护士也只能随着挪过去。
“你恨我,我能理解。”江然说,“以前我也恨过你。就是三年前你过生日那天,我看到你们俩在院子里接吻。我也想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当时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可能也会冲过去吧。”
闻言,江暖风脊背发僵。
“幸好当时我手里没刀。”江然咕哝,晃了晃脑袋。
缝针的医生提醒江然不要动,江然“哦”了声,乖乖不动。
“即使有刀你也不会冲过去。因为你压根没爱过他。你只是依赖他。”江暖风嘶哑的声音飘来。
江然抿着嘴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