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我!”
“谬论!”江然斥道。
叶斐瞄江然一眼,小丫头脸耷拉着,霜打的茄子似的。
“饿了?”他问。
“嗯。”声儿挺委屈。
“那咱吃馄饨去。”叶斐说。
“馄饨有什么好吃的?”江然不乐意。
“这里面学问可大了!”叶斐笑,手打着方向盘,车拐上了一条通往旧城区的路,“余和光认识一个高人,家里往上数几代都在宫里当御厨。年轻时在大酒店当行政总厨,年纪大了干不动就退了,自己在家开了个私房菜馆,只接熟客。我带你去尝尝他做的馄饨。”
“这么晚了人家都睡了吧?”江然担心。
“那老头,精神头足着呢!一准没睡!”叶斐很自信。
江然琢磨了一会儿,又问:“能有多好吃啊?”
叶斐很得意:“重新定义馄饨这个词。”
车子到了旧城区,在小路上七拐八拐,停在一间古旧的平房前头。院子里的灯果然亮着,叶斐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开门的是个约莫五十岁的女人,一头短发烫成小绵羊卷,光泽可人,见到叶斐后笑盈盈地说:“是斐子啊,多久没来了?”
“那不是忙嘛。”叶斐呲牙笑。
女人责备道:“少说那些个没用的,再忙你还不吃饭了?光子不比你忙?人家一个月还能来两趟呢。开车拐个弯的事儿。你小子就是心里没有!得了,今天家里没开火,没你的饭吃啊!”
“您说的是气话,我听出来了。”叶斐依旧笑,把江然拉到了身边说,“您看,我特意把我媳妇带来了,就想让您还有爷爷帮我瞧几眼。”
“哎呦!”女人惊叫,“你这个老大难终于有媳妇啦!快来让我看看!”
江然被叶斐推出去,又被女人拉进院里,到了光线好的地方,女人拉着她的手上下左右好一通端详,啧啧两声,说:“我说斐子,我瞅着你有点儿配不上人家啊。你看小姑娘多水灵?落你手里还不给祸祸坏了?”
“鲜花还得有牛粪滋养呢。”叶斐说。
“呦,你还挺自觉。”女人笑。
叶斐吩咐江然:“叫二姑。”
江然乖乖叫了,女人喜笑颜开,拉着江然进了屋。屋里摆设古朴简单,都是原木的家具,墙上挂着一些字画,也不知是哪些大家之作,江然看不明白。
叶斐自己拎着热水瓶过来倒水,问:“我爷爷呢?”
“跟他孙子打游戏呢,这都打了一晚上了,老头儿性子犟,不赢不下场。”女人说,“想吃点儿什么?”
“馄饨。”叶斐说。
“刚好今晚包了些,我给你们下去。”女人说完走了。
叶斐给江然沏茶,又从旁边柜子里找出些蜜饯果脯来,剥开一颗糖渍佛手喂到江然嘴里。入口鲜甜,带着佛手的馥郁香气,江然不禁细细去品,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佛手糖。
“好吃吗?”叶斐笑眯眯地问。
“嗯!”江然用力点头。
“好吃也不能多吃,空腹吃这个会胃不舒服。等待会儿吃饱了饭,咱装一包带回去。”叶斐说。
{du} “连吃带拿好吗?”江然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拿她才不高兴。”叶斐说。
江然吃完那颗佛手糖,看叶斐面前倒是丢了一堆糖纸,拧眉问:“你怎么吃那么多?”
“饿了。”叶斐说,“下午开会一直到晚上,接到叶湉电话就来了,没吃晚饭。”
看来他已经开始忙了。就知道季博瞻花那么多心思挖他过去肯定会把人往死里用。
“公司的事儿多吗?”江然关心地问。
“不多。”叶斐又剥了一颗盐津梅子丢到嘴里,腮边凸起一块,“以前在刑警队的时候事儿才叫多,这边根本算不上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江然抿起嘴唇。
门一开,女人端着两碗馄饨来了,还给江然带了一小碗炖鱼胶。让她吃了加速伤口愈合。
两人吃起了馄饨,确实异常鲜美,叶斐吃得山呼海啸,江然却吃得没什么滋味。她抬头看看他,他捧起碗来几口把馄饨汤喝干了,又朝外头吆喝着再来一碗。等饭的功夫,江然问:“你爸爸的事儿,怎么样了?”
“正在办。”叶斐口气很轻松,“卖地的标书是我爸签的,可画是我爸秘书收的,我爸不知道。秘书跟开发商合伙操纵卖地投标,那块地卖出去走得一切手续都是合法的。可送画的人以为是我爸首肯的,也不知道我爸压根没拿到画。事发后那个秘书怕死,把画塞到保险柜里,诬赖是我爸拿的。季博瞻人还可以,我刚到公司他就开始运作这事儿了。只要秘书承认,我爸就基本没事儿了。”
这么一说,江然安心了许多。可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