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侧叫了他一声,说道,“对不起。”
这轻轻的一声却让楚晏几乎麻痹了的神智回笼,他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一瞬间亮得骇人,“你说什么?”
祁崝低下头,抚摸着楚晏的额头,像对待幼小的孩童似的,吻了吻他的脸颊。
“对不起。”他又说道,说的如斯郑重。
灼热气息和带着柔情的话音落在楚晏耳朵里,竟仿佛有穿透骨髓的力量,让他浑身一震,脸上却还是一片空白,是那种完全茫然的意外和怔忪,好像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
楚晏似乎完全愣住了。
“对不起,小晏,”祁崝有点担心起来,又吻了吻他的嘴唇,“我现在说这个不是要你立刻原谅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这时的祁崝,一点看不出他那些带着戾气的影子,只是如同一个寻常男人,在面对有了自己不理解的情绪的恋人时,露出忧虑而又手足无措的样子来。
楚晏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击中了自己,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大气泡,蕴满了各种情绪,而后在这一刻碎裂开来。
他开始大喘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那般,崩溃一般深深吸气,颤抖着吐出。
“你怎么了?”祁崝皱起眉,掰正了楚晏的脸去查看他的情况。
然后下一秒,楚晏就扑过去,在男人只为他收敛利齿和尖爪的滚烫怀抱里失声痛哭。
有些悲伤在其最初发生的时候并不显现,或被藏匿而不被人发觉,然而却也最容易被无关紧要的事情触及,显出端倪和原貌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你混蛋,你滚开,我不要你了,你,你这样对我,我不要了……”他颠来倒去的重复着,话语带着嘶哑的哭腔,潮湿狼狈而绞痛了祁崝的心。
楚晏的眼泪簌簌而下,哭得竭尽全力,像受了大委屈的孩子一般,一切说不尽的话语都连着眼泪一起发泄出来。
连祁崝也没有见过他这样毫无顾忌狼狈不堪的样子,哭得几乎忘记呼吸,猛烈的哽咽和抽搐让他整个人都有点缺乏氧气的蜷缩起来。祁崝只好拍着他的背来帮他顺气,把青年的脸按在自己的肩颈侧面,任由那灼人的泪水落在自己赤裸的皮肤上。
这一场声嘶力竭,从那天祁崝突然出现,从三年前发现自己被一个人抛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心里,如夏日傍晚以层层乌云烈风积蓄起的暴雨雷霆,终要来临。
也终于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说:祁崝:有什么说不清的,操一顿就好了,如果还不行,那就两顿:)
☆、第二十章主人
太过剧烈的情绪往往不能维持,楚晏哭了没一会儿就力竭,抽噎还在继续,声音却渐渐小下去。
他回过神来一点,觉得丢脸,从祁崝的怀里挣脱,独自侧身躺着,把脸转过去埋在枕头里,赤裸着的身体还兀自随着哽咽抖动。
祁崝没有强迫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而是长臂一展,从侧面圈住青年,有一下没一下拍抚着楚晏的肩背手臂。
这好像是某种本能,想好好对待一个人的时候,会使用如同对方是小孩子一般的方式。抚摸拥抱都极尽亲密,却不包含任何成年人混浊yù_wàng的意味。
楚晏没有再动,情绪和呼吸都一起慢慢平息,祁崝便以为他睡着了,没有看见青年还睁着的眼睛里那异样的神色。
第二天是工作日,一早楚晏就起来了。
祁崝在日常状态里总是睡得很熟,算是某种要随时保持好状态意识的敦促,但警醒还在,楚晏起身走出卧室他模模糊糊感觉到了,只是经过昨晚一番折腾他心中以为尘埃落定放松闲散,因此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继续睡。
直到听到楚晏再次走进来,脚步却停留在床尾不动,他才有点疑惑的睁眼,便只见青年带着一身痕迹,屁股红肿——可以想见他今天要忍受怎么样的煎熬羞耻,浑身就穿着内裤和白袜,膝上套着护膝,就这么正正跪在那里。
这情景对于一个刚刚睡醒本来就有蠢蠢欲动的生理yù_wàng的成年男人来说,无疑非常美妙。但显然此刻祁崝并不太能享受到恋人赤身luǒ_tǐ的诱惑,毕竟相对于普通情趣而言,楚晏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温顺了。
“……你干嘛?”看到楚晏此时的动作和模样,即便是祁崝也有片刻失语,不禁回忆自己昨晚是否又说了什么,“这是又怎么了?”
见到祁崝望过来,跪姿下的青年肩膀略微往下屈了一些,是一个非常低微顺服的表示。
“你他妈说话!”祁崝有点头痛,他一下坐起来。
“我仔细想过了,”青年带着点殷切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吧。”
“这样的关系?”祁崝慢慢的重复了一遍楚晏的话,似乎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楚晏指的是什么,“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之后究竟有什么打算。如果不准备再进部队的话,你继续住在这也行,但是复合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如果你要回部队去,那么就还是像以前那样,有兴致的了就请假出来找我。”
“你又在一个人闷头瞎想什么?”祁崝却听得皱起了眉,他起了身坐在床边,觉得有点头痛。
“不是瞎想,”楚晏朝他靠过来,“我只是觉得,上一次我们那样结束,难道不是一个教训吗。以前是我想要的太多,现在想想走这条路本来就不容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