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他那是什么表情。
结果我竟然真的笑出来。这让梅那舍更加紧张,他一定觉得我受了不小的刺激。
“对不起,弋。”他说,“害你遇到这种事。”
这人真单纯,分明是我甩掉他的手下,自己去找s的人。如果恰巧天时地利人和,我还大有可能临阵倒戈。
想到这里我觉的更加好笑,我说:“没关系,伯爵大人,这种事没有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这样,求求你,弋。”梅那舍的眼中满是内疚。
“为什么不能这样?”我冷笑,“难道我应该寻死觅活,最好咬舌自尽等着后人给我立牌坊?”
“弋……”他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们沉默了一阵,最后他说了声好好休息,然后走出房间。
于是我继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的手臂已经经过仔细的包扎,全身的伤口也处理过,但是还是痛得要命。
那似笑非笑的美丽眼睛又在头脑中浮现,没有一丝杂质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折磨人的话语。
他喜欢你,却为我而死……
我原本可以救他……
我紧咬着下唇,努力抑制不断涌上来的愤怒。
第二天,我已经可以下床。我在梅那舍的书房找到他。
“弋!”他十分吃惊,“你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下床走动?”
我笑:“我看起来那样孱弱吗?”他拉过一把椅子让我坐下,然后问:“有什么事吗?”
我点头,说:“天大的事。听闻阁下受命于国际反恐联合会要铲除s,还有本国最著名的洗钱银行阿贝迪独家赞助。是真的吗?”
他犹豫了片刻,说道:“阿贝迪银行的事是已经敲定,但国际反恐方面,其实是当局去请命,并且没有批准,因为他们认为s并不属于恐怖组织。”
“但是s那边却有些恐慌了呢。你也不怕他们狗急跳墙么?”我紧盯着他说:“而且,赫尔墨斯伯爵,你什么时候变成为我国政府做事?”
梅那舍说:“你们当局希望在短时间内除掉s,而我的公司,在经济上与s有严重冲突。”
原来如此。
“s的势力虽大,但是绝对敌不过政府。”我说道。“不过众所周知,在任何显形与隐性战争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开战之前以及战时同步进行的数据战。那么你们的情报来源是?”
梅那舍叹气:“自然是中情局。”
我冷笑:“很好。前不久我还用你的电脑去调了少许机密文件来看。”
梅那舍说:“我们本来与一家国际性的软件公司签约,但后来发觉里面有s的线人。”
“那是自然。”我笑。“黑客和高级程序员本来就是一线之隔,在网络铺设之初,两边都势均力敌。但是s这样的组织出现后情况有所变化。中情局人才流失严重。换言之,你们这边,在情报方面占尽劣势,你们的一举一动,人家都了如指掌。”
“然后呢?”梅那舍看着我。“你想怎样?”
我说:“让我参一脚。我可以帮你找人。”
梅那舍仍然十分犹豫,他说:“在调查出你的真实身份时,我觉得事情有了些许转机,我们的确需要约书亚之蚀这样的人才。但是一切都要等到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我笑道:“有那个美国时间么?你抓了s的手下,来救我的时候也杀了好几个人吧?导火线已经点燃,现在你要跳出去喊暂停吗?”
梅那舍说:“现在s还没有能力主动发起进攻,只有政府有举动的时候他们才有优势。”
“目前是这样没错。”我说,“但是如果他们获得与当局敌对势力的援助呢?例如说,s国。”
梅那舍的脸色变了一下,他说:“你推测得相当正确,不过事实上,顺序正好相反。”
“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其实是几个月前,当局获得的情报中,有s国有意要支持你们国家反政府武装的计划。在与s国的战事僵持不下的时期,如果爆发内战便十分辛苦。所以当局决心铲除s国有可能支持的首选目标,也。”
我感到好笑:“但是s国并没有明说要支持s,况且s也算不上是反政府武装,你们这样逼人家,他们只好摇身一变,自动升级为反政府武装了。s国甚至不必花一毛钱,便可以坐着看你们上演内战。你们不觉的上了s国的当吗?”
“不是我们,是你们当局。”梅那舍纠正我,“你别忘了我只代表赫尔墨斯家族的利益,我的目的只有消灭s,你们当局会变成怎样,与我毫无干系。”
哦。也就是说他早知道s国泄露假情报,他只是不说。
大概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无耻得过他,幸好我已经跟他同一阵线了。
我继续说:“无论如何,只要s真的去勾结s国,当局也好,你也好,都没有戏唱。你们要在这之前行动。时间无多,可惜我现在帮不了你。”
我晃了一下包扎着的手臂。梅那舍的眼中又闪过一丝愧疚。
我说:“我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
“谁?”他问。
“上次跟我一起被你打救的人。”
“黎远先生?”梅那舍很怀疑。“他没有理由帮我们。他入狱前曾是s的人。”
是么。我竟然都不知道。
“反正你帮我找到他就好,我会让他有理由。”
远住在离市区很近的一所破烂公寓,房间的角落堆着大量吃过的泡面盒子,而床就在离它们不远